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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去投胎呢？”林国庆不解地问。
“投胎？万一又是上辈子的命呢？还是在这里逍遥自在。”油条鬼说完又恢复了自信，走路的时候也昂首挺胸起来。
“对了，那你怎么不去投胎啊？”油条鬼反问林国庆当鬼差的原因。
“这。”林国庆自然不能将自己当鬼差的真实原因告诉油条鬼，在短暂的停顿后，大脑飞速运转的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足以让油条鬼相信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我上学成绩不好，不想再去投胎念书。教过我的老师都说我的脑子笨。”林国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
“没什么，现在读个书也没啥大用。村里有省吃省喝供孩子读书的，结果怎么得，还没我在城里挣得多呢。不是跟你吹啊，我一个月怎么也是万八的，他们那些读了十多年书的，一个月也就三四千。”
也许是因为同样没有读多少书而引起的共鸣，油条鬼用自己相比显得“辉煌”的亲身经历来安慰林国庆。
“哦。”林国庆随口答应了下。
看着林国庆毫无情感地答应，油条鬼误以为林国庆并没有相信自己所说的，他有些生气地说：“别不相信我，我也就是少读了几年书，要不然我兴许早就发家了。”
看着油条鬼对于读书到底有没有用的态度前后矛盾，林国庆无奈地笑了笑。
也许是对于读书这个话题底气不足，虽然有些生气的油条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闷头向前走。
从初中就因为家庭贫困而不再上学的油条鬼，可是上了将近三十年的社会大学。在这所如何更好地活下去才是最终评分标准的大学里，他学会了那些教科书上不曾写的社会黑暗面。
“哎，辛辛苦苦地攒钱，本来想准备讨个老婆的，结果没想到钱还没攒下多少，就直接来到了这儿。”油条鬼一脸无奈地念叨着。
“既然你在这儿这么有钱了，为何不在这儿娶一个？”林国庆笑着说。
“我问了，这里面的女的好看的都去大区了。我们这个S区算是边缘地带，没有愿意来的。”油条鬼摇着头说。
“哦？这里真的是如此？”林国庆对于有关S区的消息很感兴趣。
“当然。我也是从卖我职位的鬼那听说的，这里的S区是才建立起来的鬼差局，在那之前这里算是法律真空地带，之前只有乔老爷子才是这里的法律。”油条鬼颇为神秘地说。
“那么说我们是来改变这个S区的？”
“当然。如果我能混上个高级鬼差，也许我还能再讨个老婆。”油条鬼一脸憧憬地说，仿佛他美好的日子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
“哎。是他，真的是他。”
从林国庆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去看，林国庆就知道是饿死鬼在喊自己。
“你的朋友来了。”油条鬼显然并不认识眼前的饿死鬼，在他的眼中，饿死鬼只是一个陌生人。
饿死鬼见到油条鬼先是一愣，表情里并没有任何的愤怒，而是直接选择了无视眼前的油条鬼。
“你这一身制服真帅啊。”饿死鬼说话的时候瞪大了双眼，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身穿制服的林国庆，而是充满诱人气息的美食。
“怎么就你一个人？倒霉鬼呢？”林国庆见只有饿死鬼一个人，不免好奇地问。
“他晚上有活，还在睡觉呢。我是无聊出来转转，想着能遇到你，没想到就真的遇到了你。”饿死鬼高兴地说。
“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林国庆知道这样的提议对于饿死鬼来说是根本不会拒绝的。
“好啊。正好倒霉鬼中午就走了，晚上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饿死鬼一脸幸福的表情说着。
“那好吧，跟我一起巡逻吧，转出去后在饭馆一起吃，或者你先去饭馆等我。”林国庆说。
虽然饿死鬼并不愿意动，尤其是巡逻那么辛苦，但是一想到饭馆胖厨子的那张脸，他还是不再犹豫地选择和林国庆一起巡逻。
饿死鬼的加入成功地拖慢了林国庆和油条鬼巡逻的速度。
走着走着，饿死鬼就饿了起来。
咕噜咕噜的肚子声音让饿死鬼感到很是不好意思。
“我没饿。”饿死鬼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我们去吃中午饭吧。”善解人意的林国庆说到。
“好吧，我们去吧。”油条鬼对于枯燥的巡逻也没有了兴致，他也希望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太好了。”恐怕再没有别的词汇会比吃饭这两个字对于饿死鬼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他走路的速度也不知不觉间加快了。
在熟悉的饭馆里，林国庆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显然是又来了一批新人。
“吃吧。”饿死鬼显然已经难以抗拒餐桌前面条的诱惑，他说了声后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饿死鬼的碗永远是最干净的，如同已经被水洗完一般。
油条鬼见到饿死鬼如此的吃相，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吃好了，先回去了。”油条鬼吃完面条后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对林国庆说完就走出了饭馆。
“吃饱了？”林国庆看着饿死鬼说。
“你那半碗是不是不吃了？”已经和林国庆混熟的饿死鬼并没有见外，见林国庆吃到一半的面条笑着说。
“拿去吧。”林国庆笑着将自己剩下的半碗面条推给了饿死鬼。
“见到油条鬼心里是不是有些恨他？”
“刚见的时候是有点，但是后来就想开了。也不是因为他我才饿死的，他只是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怎么样？我说得对不？”饿死鬼在吃面条的间隙说到。
林国庆曾经听过死亡对人的改变是很巨大的，从饿死鬼对于油条鬼的态度转变，他开始相信了。
“对？这我可说不出，毕竟我可没这个经历。”林国庆笑着说。
“怎么不对？”饿死鬼顾不上嘴里还嚼着面条，他有些焦急地说：“我怎么不对了？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生前学的最熟悉的成语。”饿死鬼显然对于自己生平唯一所学竟然被林国庆如此轻易地否定，他有些着急地说。
林国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饿死鬼对自己询问的对不对并不是征询他对油条鬼态度，而只是那句在他眼中充满了体现自己文化的词语是否正确。
“对，但是那不是成语。”林国庆无奈地笑着说。
“那就是俗语。”饿死鬼露出尴尬的笑容。
“好了，我得回去汇报了，你先回去吧。”林国庆说完先走了。
看到林国庆走出了饭馆，饿死鬼将油条鬼并没有完全吃完的碗拿了过来，丝毫没有犹豫地将碗舔得如同洗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