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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外出公干,带走一众东宫僚属,东宫都显得空旷了,太子妃坐在暖凳上,一手扶着肚子,一边看门前的雪景,也在估算着太子的行程。

太子卯时出发,雪路难行,此刻过了五个时辰,怕是到了并州了。

两人虽然不常交心,太子待她温柔体贴,可毕竟是枕边人,夜间榻上一起翻滚过得人,她还是能摸出几分太子的脾性,太子表面温文尔雅,君子如玉,实则性子霸道乖张,颇有些冷情。

就如夜间,她梨花带雨哭泣求饶,太子反而越发兴奋不能自持,与白日端方君子完全不同;

就如林贵妃,两宫常常遇见,太子冷淡之外,嘴角总会带着讥讽的笑,她看过几次,顿生阴森森的感觉;

就如此行,他明明知道蓟州艰难险阻,这一去是扬名立威也可能腹背受敌,太子殿下穿着月白稠衫,风光霁月,手里却持了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笑着问她,“孤若不幸身死,你要如何!”

她当时怎么说的呢

“殿下,万不可说出这种话,殿下是一国储君怎能出事何况父皇派了亲卫随行,必然万无一失。”

太子脸上笑意渐渐褪去,暴露出本性里的凉薄,突然抚上她的脸,冷冷又问,“孤若身死,你要如何”

她眼角沁泪,半顷才说出了话,“妾等殿下平安归来,妾同殿下同生共死。”

太子殿下似乎很满意,他收起冰冷的怒意,又变得温柔体贴,轻轻摸了摸她浑圆的肚子,柔声说了一句,“乖,等我回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东宫,她站在台阶上,眼看着太子领着一众侍卫大臣,浩浩荡荡的走出去了,雪花印照着金色的冠带,她心里怅然若失。

殿里只有个贴身的大宫女,夏夫人瞧着女儿愁云惨淡,也不敢轻声打扰,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轻声哄道,“妘儿勿忧,你祖父说了,太子此去无虞,且是好事,这次东宫僚属都一并带去,你祖父说,太子稳如泰山,你只管宽心,平安生下太孙,咱们夏家才能百年不衰。”

太子妃心神归拢,慢慢收回思绪,“娘,你和爹会说推心置腹的话吗”

夏夫人面上浮起一抹薄红,颇有些难为情,“哎,老夫老妻相依为命的,说什么推心置腹的话!你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的吟诗作画,风流心思是有的,不过是怕你祖父罢了。”

太子妃却不依,此刻她就像从前未出阁的时候一样,非要问出个答案,“至亲至疏夫妻,至高至明日月,从前我不懂,现在我仍然不懂,娘,您和爹过了大半辈子了,您给我说一说”

夏夫人一怔,惊讶女儿竟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了是你惹了太子的不快太子恼了你了你祖父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侍候,他是君你是臣,你怎能出这个差错,快和娘说说。”

太子妃也一怔,心气一歇,是了,问这个做什么呢,问了又如何呢。

夏夫人急的要命,忙催着问太子妃,太子妃却疏忽一笑,“无事,是我闲的无聊看得话本子而已,母亲勿忧。”

夏夫人还想再问,见女儿又端庄高贵,明丽雍容,一边的大宫女执手肃立,殿里静悄悄的,心里到底有些气弱,忙换了笑脸,谈起夏家刚出生的嫡孙,又哄了太子妃说了会话。

乾清殿里,仁宗皇帝心里也不好受。

太子当然有本事,可终归是初出茅庐第一次出门办差,还是去蓟州那慌乱之地。

他是先皇后的命根子,先皇后临死前伏在他的腿上,轻轻说,“大郎,我命薄,不能陪你到老,咱们的儿子,你要看护好了,还有怡儿。。。”

怡儿,长得越发像了。

哎,不能想,想多了都是泪。

“德保,去宣贵妃过来,她最是知情解意,朕有她心里舒坦些,再叫司乐处排些曲目来,冬日无事,正该饮酒作乐。”

德保公公十分为难,蓟州雪灾,户部在章丘门募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左相也写了折子,要削减宫里用度,裁撤一批宫女,司乐处恰好是一处冗员较多之处,太子殿下已经朱批裁撤了,若要宫廷舞乐,只找教坊司即可,仁宗这突然抽的哪门子的筋想起司乐处啊!

他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讲了,仁宗目瞪口呆。

昨夜油灯点的少,导致他今日总觉得老眼昏花,这也就算了,怎么能把给他排遣寂寞的司乐处给裁撤了呢!

关键是怎么不和他说一声呢!

不过既然是太子的朱批,他总不能拆太子的梯子,于是勉强又笑道,“那就唤教坊司吧,筵席摆在侧殿吧。”

德宝觑了仁宗一眼,又小心翼翼,“今日翊坤宫报了信来,贵妃受了风寒,不宜伴驾,您看”

仁宗心里一堵,连朵解语花都没了,哎,冬风使人愁。

“罢了罢了,就宣朱成公吧。”

小太监们连忙摆驾侧殿,教坊司受了诏令袅袅娜娜的入得宫来,正和内阁一群能臣干吏不期而遇。

曹录怒上眉梢,内阁忙得脚不沾地,仁宗却整日载歌载舞,哎!恨铁不成钢,哎!

左相叫住小太监,“皇上在何处臣有事禀报。”

小太监抖抖簌簌,不敢看左相的忠臣的脸,“奴才不敢。”

曹录眉头皱得更紧,自从上次装病不朝,仁宗老实乖顺的上了几天朝,后来又闭门不出了,内阁无法,诸事都禀报太子,也算条晰缕清,政事顺利,如今太子为国为民前去蓟州平叛,仁宗坐镇后方,怎么也该勤政一些,这好了,整日不见人影,内阁一去就是闭门羹!

左相眉头也紧皱,兵家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不日就到蓟州,在这之前,户部要协调好粮草的事情,可是永平以北全部都大雪,冰封了漕运,粮草就要车运,就需要征集民夫劳力,此时天寒地冻,百姓流离失所,户部以工赈灾,也是好打算,但仁宗一直不上朝,奏折都堆在殿里也不审批,政令不通,事情越积越多。

“我等同歌姬往一处去吧。”左相摇摇头,对仁宗十分无奈。

仁宗在殿里正翘着脚翘首以盼朱成公到来,听到门外脚步声还有环佩叮当,心里一喜,不等小太监禀报,忙喜滋滋的命德保打开殿门,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啊。

门缓缓打开,小太监的禀报声也朗朗传来,“严首辅、曹阁老、温阁老还有诸位大臣到!”

仁宗的滑稽的欢喜就冻在脸上,这,这怎么迎来这群老不修!他连忙挺直腰杆摆正脸色,“爱卿所为何事今日风和日丽,可别谈什么国家大事,不如同我一起品赏歌舞如何”

曹录温忠翰低头站在一边,风怒的小火苗满心窝乱窜,这叫什么话您是国君啊!前朝风雨飘摇,您装聋作哑,躲在后宫酒池肉林耽于享乐!您,您这,哎!

左相倒是十分平静,细细说了所为何来。

“胡闹!你是首辅,此等大事还要朕一一叮嘱你不成!太子的事情乃首要的大事,你只管便宜行事即可!怎能拖到现在!”仁宗果然愤怒了,太子是他的心肝,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他们有何用!

曹录后槽牙都咬碎了终于忍住还是没吭声,温忠翰的手指头都抓白了,哎,君之不君啊,哎,想念太子!

“臣怎么敢自专呢如今得了皇上的谕旨,臣知道该如何做了,臣等告退。”左泉不卑不亢,弯腰行礼就要退下。

仁宗也咬碎了后槽牙,这怎么就不敢自专了,把他宫廷乐队裁撤了一支,怎么不面见告知于他呀!他心里憋口气,所以语气就有点阴阳怪气,“温大人,我这置办了舞乐,不如你留下来同我一起赏析一番”

温忠翰一顿,他老实巴交,迂腐又刚直,自认为是忠臣能臣,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人生宗旨,又十分钦佩历代贤臣死谏而名垂青史,所以腰杆子也硬,何况仁宗一向是个软蛋,他也不怵,所以瓮声瓮气,字字清晰,'皇上,北方雪灾,百姓连草根都刨不到吃的,冻死饿死无数,您怎么还有闲心在这赏歌舞呢!太子都身先士卒,您也当个父母君,体恤一下百姓,可以吗还有,由于缩减用度,应太子之令,若非节日或者招待外宾,您这舞乐的支出要从您的私库里出,臣告退”

仁宗被这连珠炮一样一阵堵,犹豫离了岸的鱼,只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左相和曹录心里暗爽,面上都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乾清殿,曹录趁人不注意,还悄悄竖了大拇指!

仁宗心里苦,他望着殿里鸦雀无声的舞姬,犹如心里堵了一个大秤砣!

今日真是没面子跌到分了!他若是此刻挥手让舞姬退下,是不是明日内宫就会传扬出去,仁宗怕了内阁那几个老不休了!

可若不是不散席,这银子从自己私库里面出,也一样没面子啊!

哎!

“德保,你说朕是不是太优容这个温忠翰了,一次一次的给朕难堪,朕是不是该把他砍了!”

德保大公公能说什么,他苦着脸干巴巴的只能让仁宗消消气

仁宗正在蛋疼的忧桑,朱成公终于姗姗来迟~

德保大公公连忙推开了门,热情欢迎朱成公,哎呀,可来了,仁宗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有人帮着消消了!

他一面热情洋溢,一面悄悄挥退了舞姬~

朱成公刚行了礼,凳子就搬过来了,朱成公刚坐下,雨前龙井就端上来了!

朱成公瞧了德保公公一眼,呦,这狗奴才今日着实有眼色啊!

仁宗也点点头,不错不错,呦,差点忘了我心里的苦!赶紧倒倒苦水

“爱卿,朕可真是不想看折子,一看朕就头疼,可内阁那群老家伙老是逼朕!朕也不想上朝,一上朝大臣们吵吵嚷嚷的跟掉进马蜂窝一样;朕想听个歌舞,他们就端出太子压朕,岂有此理……”

朱成公面色温厚,耐心听仁宗怨妇一样吐槽,等仁宗巴拉巴拉说得口干舌燥,德保连忙递上一盏参茶,不热不凉,正正好,这狗奴才,今日怎么如此乖觉!

“皇上,内阁诸位大臣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您该嘉奖才是,太子更是国之希望,我们大启有了太子,还能再兴旺五百年,您更应该高兴啊,至于您不爱理政,您有想过退位让贤,做个快活的太上皇,闲暇时候跟臣去走遍千山万水!”

德保震惊得眼眶都要凸出来了!

我的妈呀,朱成公说得什么虎狼之词啊!

德保连忙看了一圈大殿,所幸他刚才挥退了宫人和舞姬,专门给仁宗吐槽留下空间,此刻没什么外人,不过为了保险,待会殿门外的孩子们也得敲打一番!!!

他这才抬头看仁宗的脸色,仁宗果然也是一脸震惊,哎呀,他就说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朱成公怎么敢啊!

仁宗心里惊涛骇浪,说出的话当然也磕磕绊绊,“你说,禅位这个,大启似乎,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先例啊!这个,对太子的名声,怕是不好吧……”

德保也惊呆了,仁宗怎么这么个反应啊,不是应该,“大胆,拖出去砍了!皇上只有一个,除非我死!”

朱陈公果然还是朱成公,他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太子所作所为,天下有目共睹,您也说了,内阁也听命于太子,您还忧虑什么

“何况,您做了太上皇,也不用受这天子的枷锁,您大可搬去华清宫,您饮酒作画,品鉴歌舞,也不会有大臣上书劝谏您了!”

仁宗大惊失色,“可若是我不是皇帝,那我失去了权势啊!”

朱成公挑起眉头,十分不解,“您同我一同追逐艺术,同我作画赏景,还要权势做什么何况太子仁孝,难道还有人敢对您不敬吗”

“这,这,这着实有些道理哈!”仁宗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啊哈,确实是个好主意啊,太子理政,那帮狗家东西就不会来烦朕了,不过,此事要从长计议,待太子归来再说吧。”

仁宗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他自诩文艺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如今太子已经长成,他还受什么枷锁,他下了决心,暗暗点了德保一眼,德保后脊骨一耸,庄重屏气,郑重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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