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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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儿。”秦京茹怯生生地在门外喊了一句。
沈昊抬头看了看天，这才下午呢：“这么早就来了我不是让你晚上再来嘛”
“我想着过来能不能帮忙，而且，你中午还没吃饭呢吧。”
“对哦！”沈昊一拍脑门，回来之后，他就在整理鸡蛋的事儿，把午饭忘了干干净净。
沈秦氏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跟他说了几句之后就进去休息了。估摸着是在跟他交代该吃饭吃饭，他也没那个时间。
“我带了，你先垫垫肚子。”秦京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窝头，递给了沈昊。
“成，那我不客气了，今天晚上，请你吃大餐。”
“好！”秦京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甜。
沈秦氏看着院子里少年少女的互动，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婶子呢”秦京茹问道。
“屋里头休息呢，来吧，帮我干活，你嫁过来之后能不能吃好喝好，都靠这鸡蛋了。”沈昊笑眯眯地说道。
“嗯嗯！”秦京茹认同地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像是在做梦，以前不怎么理会她的昊哥儿理她了，还说想娶她，还给她礼物。原本家里人不同意的，现在也同意了，就好像有无数的肉从四面八方丢到她身上一样，让她感觉到有点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到了下午，开始做饭的时候，就显得更不真实了。
“大……大米”秦京茹咽了口唾沫。
粮食，也分粗粮和细粮。
城里人，粮食本上面就有每个月定量供给多少粗粮，多少细粮。一些比较穷苦的人家，在拿到细粮的时候，就会去置换成粗粮。为的，就是能让人能够吃得饱。城里都这样了，村里更不用多说。这一年里，吃细粮不，压根不存在，全是粗粮。
除非是年景好到离谱，才有可能奢侈奢侈，吃上那么一顿。
“你全换了这个”
“对啊，还有肉，粮票。”沈昊掰着手指头数。
“可……可是，太贵了。”秦京茹有些心疼。
“不怕。先吃了再说。”沈昊是忍不了了，这么些天，吃粗粮，吃得他脸都快绿了，只有神仙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秦京茹不再说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着，等嫁过来了，不能让沈昊这么败家了。这么折腾，如果只有他们倒也还好，将来孩子出世了，别给饿死咯。想到孩子，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看到秦京茹红扑扑的小脸，沈昊只以为她是期待这顿饭。
在库房里拿来一些苞米杆子，点上。
大铁锅做出来的米饭跟电饭煲做出来的不一样，有一种奇特的香气，沈昊闻着这股香气，一边咽口水，一边做饭。野猪肉处理起来，第一步就是去腥，农村就这点好，葱姜蒜这些东西，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会弄点，随时拿出来就能用。
他的厨艺，只能说是普通。
去腥一番之后，再弄熟。拿出家里最后一点儿猪油，下锅，葱蒜丢下去，把香料的香气刺激出来。接下就是野猪肉下锅，炖煮接近半个小时之后，才捞了起来。
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瞧瞧外面，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忙碌了一天的沈师傅，缓缓地掀开了盖子，锅里的香气止不住地往鼻子里钻，正所谓，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就连在房间里思念着过去的沈秦氏，也被这香味吸引了出来。
看了一眼秦京茹和沈昊，在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脸，也没心思顾影自怜了。
“京茹。”
“啊”秦京茹回头，双眼呆呆地看着沈秦氏。
“拿碗筷。”
“哦……”秦京茹老实巴交地去拿碗筷，起来的身子顿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就看到沈秦氏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低下头，连忙跑到放置碗筷的地方去。
“娘，您别逗她了，万一给逗跑了呢。”
“她才不会跑。”沈秦氏没好气地白了自家傻儿子一眼：“你们两个，一个上赶着来当儿媳，一个，上赶着想当人女婿，今天，给你老丈人家送了什么”
“咳咳，也没什么，就一块野猪肉。”沈昊干咳了两声。
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后世来的，上老丈人家，不说别的，当季水果得提一袋吧包装得好一点，好烟好酒来上那么一波，第一次登门，多少得意思意思。可惜，他啥也拿不出来。就只能拖着二舅哥送块野猪肉。他不知道的是，就一块野猪肉，也足够令人感到欣喜了。
饭菜上桌。
肉香四溢，还有那颜色并不怎么白静的大米饭，勾得沈昊肚子里的馋虫一动一动的。
“开饭开饭！”沈昊下了筷子，先给自家老娘还有秦京茹一人来上一块肉。在这个时代，肉的归属，一般都是男人。
倒也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是男人，吃得不够，体力不够的话，如果晕倒在工作岗位上，那么，整个家庭的支撑者就没了。这晕倒的时间越长，越是麻烦，搞不好，会连带着全家一起活活饿死。
“我……”秦京茹刚想拒绝。
就被沈昊按了回去：“你这块一个月了，经常来这儿帮忙，有你一份，乖乖吃，后面还要你帮忙呢。而且，你也太瘦了，到时候孩子没奶喝。”
秦京茹被臊得满脸通红。
沈秦氏没好气地拍了沈昊一下：“说什么呢！好好吃饭，京茹，别管他，该吃吃！”
“唔……”秦京茹低着头，无意识地扒着饭，平日里千盼万盼的米饭，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寡淡，心里被甜蜜填满了，嘴上的欲望就没那么重要了。
沈昊不一样，乐呵呵地被拍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扒饭。以前需要下饭菜才能吃得下的米饭，现在空口吃，都显得那么地美味，每嚼上一口，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声音。
“呼……”第一口下肚，他忍不住轻呼出一口气。
好舒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