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蛇鼠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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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林清也一进门，老夫人的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柳姨娘，其他的人都来了，连多日不见的翠云都在园内站着，翠云看起来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普通的麻衣，看样子王麻子对她也不如看上去那般深情，林清也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清也刚进门，就朝着上座的老夫人乖巧的喊了一声，“祖母。”

随后又让翠喜将早已抄写好的女戒递了上去，老夫人一旁伺候的王妈妈接过翠喜手中的宣纸，认真的翻阅了一番后，对老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没想到林清也居然真的这么快将一百遍女戒抄写完了，一时间早已想好的训诫之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又抬头望向了一旁站着的林清瑶，林清瑶今日也着了一身粉色罗裙，袖口绣着喜鹊暗纹，做工精巧，配上她今日佩戴的珍珠头面显得温婉又俏皮。

林清瑶望着下方站着的林清也，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没想到林清也居然也穿了粉色。

以往林清也的衣色都是素色，暗色居多，从来不会穿这种娇嫩的颜色，所以每当林清婉和林清也一同出现的时候，众人都会将目光放在林清婉身上。

林清婉虽然长得不如林清也那么五官立体，美的具有攻击性，但是却遗传到了沈氏的温婉长相，又擅长打扮，平日素来喜欢研究衣服头面，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宫里传出有什么时兴的料子，衣服款式，还有首饰头面，林清婉都是在京都贵女中最早知晓的那批人。

但是林清也今日却穿了跟林清瑶一样的粉色罗裙，做工也丝毫不输她身上这件金绣丝坊的绣品，并且领口还都缝制了貂绒作为点缀，更加显得灵动又贵气。

林清也本就比林清瑶生的好看，只是往日她总是不喜打扮，衣服老是穿得素净，要么就是暮气沉沉的颜色，虽然她的气质能够压住这些颜色，不会显得老气横秋，但是也显得太过端庄，反而失去了小女儿家家的俏皮灵动。

今日林清也却突然一改常态穿起了粉色，还跟林清瑶撞了色，平时察觉不到，林清瑶又是京都城中排的上名的美人，平时侯府上下也都觉得大小姐比二小姐好看，如今两个人穿一样的一颜色，林清也很明显的就完全把林清瑶给比了下去。

林清瑶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哟今个妹妹是怎么了平日不是从来不穿这种娇俏的颜色吗今日打扮的这样隆重，可是有何喜事发生”

言下之意就是说林清也犯错被老夫人关了禁闭，不好好在院子里反省，居然还有心思研究穿衣打扮。

老夫人正愁没理由问责林清也，一听林清瑶这话，马上一拍桌子怒呵道，“林清也，你就是这么禁足的吗我让你闭门思过，你不好好在院内反省，居然有心思花在这穿衣打扮上，成何体统！”

这时下方坐着的沈氏也按耐不住了，她假惺惺的劝慰道，“哎呀，清也丫头，你也是的，怎可这般惹你祖母生气，还不快跪下向你祖母磕头认错，等下把你祖母气好歹的话，可怎么是好。”

一旁站着的南明玉也开口道，“回老夫人的话，清也这身衣服是妾身前日里派人送过去的，因为清也及笄那日落水后，身子就落下了惧寒的毛病，近日来天气越发的冷了，妾身这才送了一件厚衣服，这都是妾身思虑不周，妾身自愿领罚。”

没等老夫人说话，林清瑶立马冷嘲热讽道，“南姨娘，你这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二妹妹身为一个庶女，居然穿得比我这个嫡姐都好，二妹妹今日穿的这件罗裙，做工丝毫不比金丝绣坊的差，还用上了貂绒作为点缀，想来定是花费了不少银钱呢。

近日京都渐渐有灾民进城，三皇子都已经在城门口搭建粥棚镇灾了，你身为平南侯府的掌家人，不出份力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心思和钱财都用在了给你女儿打扮上面，你这如何对得起祖母对你的一番苦心，亏得祖母还为了怕你在侯府受委屈，特意给你掌家权，你去满京都城的打听打听，有几家是妾氏掌家的，再如果这事被有心人得知了，在朝堂上参父亲一本，你担当的起”

老夫人一听这事可能会连累自己儿子在朝堂上的地位，立马也着急上火了起来，她激动的咳嗽了几声说道。

“你...你...你...南明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如何对得起老生的一番苦心！再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本来妾室所出的孩子都要记入主母名下教养，看看柳姨娘的远哥，还不是记在了沈氏的名下，这是念着侯爷对你的疼爱，清也丫头才能在你身边教养长大，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现在还将我们侯府置于如此境地，你安的是什么心！”

南明玉被她们三人一唱一和的说词，说的人都懵了，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只不过是给自己女儿做了一件衣服而已，就算是女儿在闭门思过旗间，那也不至于被她们安上祸害侯府的罪名吧

此时的南明玉还是没有意识到林清瑶她们祖孙三人的嘴脸，她们三人中除了林清瑶，其实没人在意林清也穿什么，她们只不过需要一个借题发挥的由头，就算今日林清也穿的是一身素衣，她们也能就此借题发挥。

而她们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迫南明玉主动拿出钱来，毕竟她们好歹一个是平南侯府老夫人，一个是平南侯府夫人，一个是平南侯府的嫡小姐，在外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传出去她们平南侯府动用一个妾室的嫁妆，她们今后在这京都城的脸怕是要丢光了。

平日里她们用的那些钱财虽然都是从侯府的账中支取，但是平南侯府早在老平南侯死后就落末了，如今的平南侯在朝中也只是挂个名头，并不被皇帝看中，所以从来得不到皇帝的赏赐，只是依赖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是不足以支撑起侯府庞大的开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