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皮特罗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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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斯蒂芬从你口中听到‘求’这个字。
这番话窝的斯蒂芬的心闷闷的疼。
斯蒂芬也不好受，皮特罗的死让他发现了一些事情，他知道，如果这样的现实摆在你面前，你绝对接受不了，甚至还可能会因此情绪崩溃，所以，哪怕自己变成坏人，他也不想让你受那样的折磨。
他是这样想的，并且也那样做了。
装成冷漠的面孔，对你的请求视而不见。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他没有办法对你的请求置之不理，也做不到让你一个人焦头烂额。
狠心还是不狠心。
这简单的选择题竟如此为难人。
你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手：“斯蒂芬，帮帮我，帮帮皮特罗，他需要我们，我们一起，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对不对”
斯蒂芬的防线还是这样崩溃了。
他看着你，沉吟了良久，伸手将你抱进怀里。
“萨尔芙，如果你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后悔呢”
你不明所以：“后悔……什么”
斯蒂芬的声音很低：“对不起，是我在害怕……我担心你会因这残忍的现实受伤，我想保护你，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你拍了拍他的后背：“斯蒂芬，相信我，光是死，我都死了很多次了，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如果那个叫‘残忍’的所谓的现实想要攻击我，哦……那我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的。”
斯蒂芬沉了口气：“好吧……”
修长的手指催动玄戒，斯蒂芬开始给你讲他所看到的东西。
“皮特罗出事后，我曾用时间宝石查看他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惜……”
“可惜……什么……”
你带着疑惑看着斯蒂芬，斯蒂芬不知如何用语言解释他看见的东西，干脆直接催动阿戈摩托之眼将当时的时间节点具象化，将‘现实’展现给你。
画面上，似乎是几年之前的场景，索科威亚之城悬在天空之上，那个叫做快银的男人挡在克林特和小男孩的身前，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之中，倒下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常听皮特罗挂在嘴边的话……
——you didn't see that ing（你没预见这个吗）
阿戈摩托之眼看见的关于皮特罗的画面止步于此，从那之后，再无皮特罗。
“不……”
你倒吸一口凉气，就像是溺水者从水中脱离，回过神智，你感到不受控的心惊。
“这……这是什么！”
“萨尔芙，冷静。”
“皮特罗……在很久之前，就死了吗”
如果阿戈摩托之眼看见的皆为真实的过去，那么就意味着皮特罗原本早就在那次战役中死掉了，在你认识他之前。
可明明那次战役后，他还好好的呢。
在索科威亚战役之中，皮特罗死于枪伤……而现在的皮特罗，同样死于枪伤……
“这不可能，除非鬼已经进化到了能顶着阳光穿着身体，并且有心跳、有体温，还能正常的吃喝拉撒睡，否则……皮特罗怎么会在索科维亚就已经死了呢……”
斯蒂芬：“这就是事情的矛盾点。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其展示的都是真实的时间线，而现在的状况是，现实和时间线并不一样……”
你揉了揉脸：“不不不，如果时间宝石代表了时间线，那么，不能只有皮特罗一个人时间线异常吧，刻意针对皮特罗那怎么可能”
斯蒂芬默声。
你愁的不行。
时间线异常，这可不是出门买蒜买错了买成了姜这种小事这么简单。
不是说皮特罗该死。
只是，
时间线异常，
皮特罗的死亡推后，
那是不是意味着，原本在皮特罗之后死掉的人，也会像现在这样，跟在皮特罗之后相继去世
你忽然想起了朗姆洛，在你和他脱离九头蛇之后，你也曾听斯蒂芬说过他的影像在时间宝石中停滞的情况，当时你不以为意，在此刻你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的关联。
‘有些人不该去，有些人不该留……’
‘有些事情应该发生却没发生……’
‘我不该死在你手上……’
‘他们会修补一切……’
萨沃伊和托马斯说过的话穿插着回响在你脑海中，你退后了两步，头痛欲裂，不安和惶恐迅速在心中蔓延。
“斯蒂芬，我记得从九头蛇逃出来以后，你曾和我说过，和我一起逃出来的朗姆洛，时间轨迹也是早几年前就停滞了，当时轨迹停止时，朗姆洛发生了什么”
斯蒂芬眉头皱起，恍然想起这么一号人物来。
对了，还有那个九头蛇弃婴来着……
他立马操控玄戒。
只看见一片刺眼的火光……
“不……”
————————
大雨滂沱，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前往橡树酒馆，浓黑的烟气卷携着火光越冲越高，几乎要将整栋楼都给吞掉。
敬业的记者站在几十米外，以火光为背景，将这里的状况通过摄像机报道给大众。
“此次事故地点位于布朗克斯区167街道的橡树酒馆，与地铁站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五十米。经消防人员的初步断定，此次火灾是由于酒馆违规使用燃气，私自改设燃气管道而造成的燃气泄漏爆燃事故。目前，消防部队正在全力扑救火灾，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
你站在火光外、大雨中，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任由雨水再次将你打湿。
火就是这么极端的东西，离远了，微弱的温暖烘不干你身上的潮湿。
离近了，那灼人的温度似乎一瞬间就能将人化成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
就像朗姆洛一样，大雨冲刷过后，连灰烬都找不到了。
你隐约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你低下头，将脚从那东西上移开，弯腰将它捡起来。
哦，
是一颗糖。
你认得这个包装。
圣诞节的时候，你收到了一袋子这样的糖。
都是朗姆洛送的。
你轻笑，眼神却没什么笑意。
真把你当成小丫头了是吗
呵……
别的倒是不记得，你爱吃糖这一点，他倒是没忘。
这一颗糖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你记得圣诞节时收到的糖果里，好像有椰子味的，就是这样的包装，那味道你很喜欢。
不知道手上的这一颗会不会是椰子的……
算了，还是不吃了吧。
这是最后一颗了……
你走到街的对面，想找找看，看看周围还有没有爆炸飞出来的其他糖。
很可惜。
真的没有了。
你索性坐在了一家商店的门口台阶上，看着消防员不断的用水枪扑灭火焰。
你来晚了。
按照这里爆炸的时间来算，基本上，你刚刚挂掉和他的电话，他就出了事。
所以，即便是你认识到朗姆洛是下一个人选，然后立刻赶来，也无济于事。
你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救他。
是你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