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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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琅被乔氏带到一处名叫“明珠阁”的小院安置，虽比不得顺安郡主府的富丽堂皇，却是萧府最好的一个院子了。
“灵琅，这个小院是我带人布置的，你若是不喜欢，我再带人重新布置。”乔氏小心翼翼地道。
乔氏上一次见萧灵琅这个唯一的女儿还是在五年前。
而自从萧灵琅三岁以后，母女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常年不在身边陪伴，乔氏对于女儿的成长都是通过隐在盛京城各处哨点里的人传到西境的消息而了解一二。
萧灵琅抱着乔氏的手臂，脑袋贴在乔氏肩头，“母亲布置得很好，我很喜欢。”
乔氏意外萧灵琅对她的亲昵。
五年前的那次见面，萧灵琅还怨怪全家人把她一个人丢在盛京城，大吵大闹了一场。
上一次的见面一言难尽，乔氏愧疚的同时，也很难过。
但凡有办法，乔氏也不可能与亲生女儿分隔数年。
在萧灵琅降生前两年，皇帝被人挑唆，对定国公府更加防备。
乔氏当时带着四个儿子还住在盛京城的定国公府里，因着定国公带兵镇守西境，一家人也是分隔两地，聚少离多。
但那时皇帝还准许定国公每年回京探亲两次。
后来萧灵琅出生，皇帝驳回了定国公上奏的回京看望刚出生的女儿的奏折。
也就是从那一次起，接连三年，皇帝再也没有准许过定国公回京探亲。
三年后，皇帝赐封萧灵琅为郡主，还让宫人将萧灵琅接出定国公府，带去了顺安郡主府。
自那以后，就算是乔氏这个亲娘，想要见一见萧灵琅，都得先向宫里递折子上报皇帝。
而皇帝总要找三五次理由驳回后，才会准许乔氏去看一次萧灵琅。
那般状态下，乔氏坚持了半年。
但西境又传来不好的消息，乔氏两难之下，不得已舍下萧灵琅，上报皇帝得到准许后，就带着四个儿子去了西境。
皇帝有萧灵琅在手，又想定国公府效忠，还指望萧家后继有人，下一代也继续效忠皇室，故而才放乔氏带着儿子们离开盛京城。
而离开了再想回来，仍然需要上报皇帝，获得批准才行。
这就是萧灵琅这些年与每个亲人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的原因。
萧灵琅看出了乔氏的小心翼翼，但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两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想要说的太多，却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待二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后，萧灵琅先开口小声问道：“母亲，可会有人偷听”
眼下这个小小的萧府也不全是自己人，外界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可不少。
乔氏眼见萧灵琅的谨慎之状，颇感安慰。
她的女儿幸好还是没有被养废。
“灵琅，你的院子很安全，在这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但出了这个院子，你就要小心一些，我会派个人跟在你身边，时刻提醒你的。”
乔氏在西境经营多年，早就织起了一张细细密密的保护网。
那些不该留的奸细密探，已经被她剔除掉了，而被留下的，都是用以麻痹对手的。
闻言，萧灵琅放下心来，她取下面纱，露出真容。
乔氏见萧灵琅脸上的红色暗斑仍在，颇为惊讶。
她在看到萧灵琅的那一刻，就猜出萧灵琅或许已经怀有身孕。
虽然萧灵琅披着厚重的裘皮斗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全部身形。
但乔氏行医多年，往往是望一眼对方，就能判断出一部分对方的身体状况。
而她在牵起萧灵琅的手后，不着痕迹地给萧灵琅探了脉，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既然都怀有身孕了，那脸上的守宫砂为何还不消失呢
见乔氏惊讶疑惑却踌躇着没有开口询问，萧灵琅拿出帕子，倒了些药水在帕子上，再擦去脸上的那些“红色暗斑”。
“娘亲，原先的胎记没有了，我不想被外人知道，就故意画上。”
萧灵琅笑着解释一句。
乔氏美眸圆瞪，“灵琅，你……”
哑口好一阵，乔氏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本想要问萧灵琅是不是知晓那些红色暗斑是用守宫砂点上去的
又想问萧灵琅知不知道是她这个亲娘故意给她点了胎记
乔氏以往所看的那些从盛京城里传回的消息，都了解到萧灵琅非常在意别人评判容貌，也为脸上的胎记所苦。
每每这个时候，乔氏就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当初就是察觉到皇帝对定国公府的戒备越来越重，所以在萧灵琅出生后，一心想的都是如何保护好萧灵琅。
她当时的想法是想让萧灵琅平安地活着，没法更多地去照顾萧灵琅的情绪。
“母亲，我现在已经理解您当初的良苦用心，我深知您是为了我好，那些胎记也确实保护了我十几年。”
“只不过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并不知它们存在的好处，还怨怪过母亲。”
“是灵琅蠢笨，听信奸人谗言说错了很多话，也做错了很多事。”
“但我已经醒悟过来，以后都会改正，您切莫再为女儿曾经的不懂事而难过自责了。”
这些话，上一世的萧灵琅没机会同乔氏说，因为乔氏活着的时候，萧灵琅还未领悟。
等萧灵琅生下自己的孩子，也当了母亲之后，才幡然醒悟。
可那时乔氏已经不在人世，萧灵琅无法向乔氏道谢与道歉。
她与乔氏为数不多的见面里，每一次都是恶言相向。
她恨乔氏丢下她，也恨乔氏给了她一张丑陋无盐的脸。
“生而不养，枉为人母！”
萧灵琅将王嬷嬷吹耳旁风时怂恿过的一句话，骂给了乔氏听。
乔氏当时震惊又悲痛，愧疚却无奈的神情，萧灵琅至今都没有忘记。
她在上一世对她的家人，做了太多太多的混账事。
“灵琅，我的好孩子……”乔氏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了萧灵琅。
久违的母亲怀抱，萧灵琅贪婪地感受着乔氏的温暖。
她第一次在心中默默感谢上天让她重回这个书中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