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太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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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众席上什么都看不见啊。”

“只能看见一团被乌云包裹起来的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在打雷”

“把物质隔离的程度调到30%左右吧，让这些云散出去一些……对，这样好多了。这个屏障只要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就行，尽量不要影响比赛效果……”

“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整呢！是里面的人自己……”

“乌姆大人，快看！卡尔战神的情况怎么那么不对劲呀”

乌姆之前只顾着调整魔力屏障的参数，没注意到战斗进行的情况。得到提醒后，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场战斗的流向和她的预想大相径庭。

浓重的乌云和能将地面劈裂的闪电，这是寻常黑夜女巫难以企及的大吟唱，在常规战斗中很少使用。卡尔表明了是打算长线作战，她对这场战斗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另一方面来看，对方却根本没用与之匹敌的大吟唱，甚至看起来什么都没做，这些本应牢牢控住场面，将正常战斗的主导权和气势都把控住的天象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衰弱下去，完全没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在这样乌烟瘴气、充满颓废气息的战场上，一棵发光的树拔地而起，焕发出无限的生机。

仔细看去，那棵树根植于卡尔脚下，缠绕着她的双脚向上生长，尖锐的树枝刺穿了卡尔的四肢，将她牢牢固定成一个十字。

“…………”

整个场面堪称震撼。

卡尔不止是四肢被固定这么简单。她的双眼空洞，不知道看向何方。忽然，她张开嘴，从口中伸出一枝长满尖刺的树枝，树枝代替了魔杖的作用，光芒一闪，天上的乌云重新聚集起来，一道闪电眼看就要朝卡尔的头顶劈落——

“……差不多可以了吧。”

树枝和乌云在同一时间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伊里斯走上前去，从腰带中取出一管治愈药剂，递到还在失神的卡尔嘴边。

“卡尔前辈——”

“…………”

“……身体上的伤都还好，本来女巫的身体就有自愈功能……前辈醒了吗我应该没下狠手……”

“……哇……你真的……咳咳、咳咳咳……你这个手法真的是……”

卡尔喝完整管治愈药剂，眼神逐渐恢复了清醒，体内的伤势也快速愈合。她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真不愧是我黑森林的传人啊！！！太黑暗了吧！”

“黑暗……我的树枝可是会发光的诶，一点都不黑暗。”

“你这根本就不是冲着胜负去的，纯纯的折磨人啊——哇！我从前还觉得有些攻击魔法华而不实，明明只要对着敌人要害使劲攻击就行了，非要搞些花里胡哨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也太有感觉了吧！”

卡尔手舞足蹈地比划起刚才伊里斯的动作，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让伊里斯不禁怀疑她是想当场学习刚才的魔法，现学现卖，再比一场。

于是伊里斯提醒道：

“其实攻击手段、咒语这些都是表面的，刚才的胜利纯粹是魔力上的压制，与其它因素关系不大。”

卡尔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

“……别的不说，如果是这种魔力差距的话，比赛胜负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裁判出面，参赛者本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就该投降认负，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见伊里斯和卡尔两人停下来讨论了半天，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观众席上的众人也纷纷下场参与讨论。多数人只当刚才是简单的排练，没有动真格，只有乌姆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向伊里斯和卡尔，犹豫不决。

卡尔瞟了一眼乌姆，笑了笑：

“哎，伊里斯，能不能给我们具体讲讲你刚才的魔法，是怎么突然间让我没有了还手之力的

听到卡尔的话，其余几人先是惊讶，进而交头接耳起来：

“战神大人说的是真的吗不是谦虚”

“你什么时候见过战神大人自谦啊再说了，和她对战的那位可是真神伊里斯大人……”

“刚才不就是‘啪’的一下，再‘啪’的一下就结束了吗我也没看清，原来两位已经在电光火石间过了好几招了吗”

乌姆作为黑夜女巫和即将上场的参赛者身份，对刚才的战斗感触最深。她大概没有想到强如卡尔这个水平的黑夜魔法居然能被如此轻易压制，心里思绪万千。

卡尔又补了一句：

“……就当是开小灶了。”

伊里斯有些无奈地看了卡尔一眼，最终还是开了口：

“……主要是精神上的影响。开始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不会什么大规模的攻击性魔法，就像前辈刚才的那些积雨云一样。”

呼风唤雨，电闪雷鸣，卡尔能做到的事情在普通人类看来已经近乎神明。奈何偏向物理攻击的方式，在女巫之间的战斗中或许没那么好用。

“那，刚才的那些树枝……”

“那个真就是表面上的东西，灵光一闪……只要能控制住对手的精神，不需要实现像傀儡一样操控的程度，只要让她陷入狂乱，或是盲目冲动，亦或是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然后要做什么都是轻轻松松了。胜负手啊，还是在前面的精神类魔法上。”

“原来如此，这招可以出奇制胜，也可以作为无法防御的攻击手段……对这类魔法的防御主要是靠什么呀魔抗坚定的意志伊里斯大人，再多讲一点吧……”

不知不觉中，伊里斯在众人的不依不饶中开起了战斗知识讲座，无意中奠定了未来一大主流战斗流派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