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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客死无全尸
这章的题目，看来是要死人了。
你别看我上一章结尾说得煞是紧张，但有了这一更三天的思考时间，诸位应该也发现了，偶三千眼前的这个局面啊，还远非必死。
果不其然，盾卫以一种极其妖娆的姿势扭了扭屁股，子弹打穿其装甲之后射向了一处空地。
“谢特！这次就带了这么几颗ansps弹！”
deathshoot扣的这几次扳机可谓是下了血本，ansps弹，全称“automatic-navigationself-powersystem”，是‘蝌蚪’体制内的顶级特种弹，拥有自动导航和动力系统，挺像浓缩版的跟踪导弹。其造价，可想而知。
虽说没打到目标，不过这几发象征着金钱的子弹打下去，有效拖慢了偶三千的攻击节奏，grav终于是在金属风暴耗尽之后成功到达战场。
或者说已经开始趴在地上呕吐了。
偶三千发现攻击停了，立即调整身形躲到一个装甲健全的位置，并操纵几个抗桶傀偶，释放自爆飞蛾。
飞蛾转瞬就飞至，但grav全然没有反应，依旧跪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
就在黑桐感叹这位仁兄便当领得真是6的时候，木质飞蛾如被快艇分开的海水——朝向两边散开。
“呕……幸亏把自体排斥开成了默认……呕……”
grav的能力是‘极为有限的控制引力和斥力’。
控制引力和斥力听起来是一个异常逆天的异能，但是有了‘极为有限’这四个字就注定grav平时不会太强，抬手毁天跺脚灭地什么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就不要多想了。他的‘极为有限’主要表现在引力和斥力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太大以及作用距离极为有限。
所以嘛，grav在大多数情况下的工作是……在deathshoot使用超高后坐力的大型反器材武器时协助缓冲。
面对‘大规模小单位’的情况相当罕见，今天他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了。
自从进了这个高科技部门之后，他这种‘擅长近战搏杀’且‘异常不擅长用脑’的类型就如同副导演一般，每天就是搞搞后勤，扫个地搬个桌子什么的。
又干呕了两口之后，感觉自己终于恢复得差不多的grav，扶着树缓缓站了起来：“哼哼哼！你的飞蛾攻击绝对无法突破我的防守！”
grav这话嘛，说得倒也没错，飞蛾这种质量较小动力较弱的飞行单位，很容易被他的能力干预。
但，扛桶傀儡质量大啊……一群傀儡肩扛满载飞蛾的木桶，从他身边径直跑了过去。
deathshoot预喷而无力，举起普通的狙击步枪拼命打腿。
那些被他打断了腿的傀儡立将木桶往前一抛，那速度，比傀儡自己跑的还快……
这回grav学聪明了，边跑边用火焰喷射器加速，像月球宇航员一般追上了最前方的木桶，向前一跃在空中调整姿态，腰部用力一扭，将手在桶身上轻轻一拂，把桶‘粘’在了自己手里。
“呼……”grav舒了一口气：“看见没，我说过了，你无法……”
被粘住的木桶自行解体，飞蛾朝向shadow的方向扑去……
“我的上帝！你的脑子到底是不是长在屁股上”deathshoot怒吼。
“我特么的就算屁股里长了脑子！”grav奋力往前一跃，并且用能力让自己抵消重力。
“那加上我脑袋里的脑子！”在半空调整姿态，打开了火焰喷射器。
“我特么也比正常人的脑子要多出不少啊啊啊！！！”瞬间到达那群飞蛾的侧面，将它们向另一侧一‘推’。
然后又是一阵“法克呃呃呃呃呃呃呃呃”的喊叫声，grav在旋转中飞了出去。
……
“我去，看这个情况，后面这一段要靠自己了啊。shadow抬头看了看越飞越远的grav，“唉，虽然deathshoot和grav也挺强，但是压根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啊……”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会被‘岩雀’盯上。anonymous的联络人告诉他们那天晚上在姜簿家里，能搞到异能者的头，但并没有说死者是‘岩雀’的人。他们自认为做的干净利落，万没想到拿到东西的当天就被盯上了。这次任务的一线人员多是无能力者，他俩主要担任前线指挥，原本也没想到要出手。现在看来，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shadow思考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瞟了一眼身边的stone。
周围大量傀儡聚集了过来。
“可别死了啊，老伙计……”二人跳进影中。
随着二人进入影子，十几只傀儡从四面八方发起了攻击。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棱儿的，带刃儿的，带绒绳儿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儿的，带峨嵋刺儿的，样样都有，一同砸将下去，地面都震了三震。
三十几米开外，二人跳了出来，刚一出来就是两口老血喷出，有黑桐这种‘上帝视角’的存在，偶三千自然也能得到这个重要信息，“进入影子之后，对影子的攻击也可以打到他们身上。”
二人又一次跳进影子里，但这次并没有一群拿着贯口武器的傀儡向他们冲锋，只有一个头顶矿灯手持铁镐的矿工模样的傀偶，如同植物大战僵尸的矿工僵尸一般，猛的从地里蹦了出来，猛然向那片影子窜了出去。
影子里的shadow骂了一声娘，先是用力把stone扔到外面，自己也竭尽全力往外跳去。一半身子已经跳出，只剩两条腿还在影中之时，矿工傀儡打开了头灯……
亮度相当于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扔了颗闪光弹。
只一瞬间矿灯就被狙击枪打爆了，stone和shadow双双躺在地上，后者的双腿如同被什么猛兽反复撕咬一般，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成一片。
“哦我的上帝，shadow！你被‘曝光’了！”
说着话stone就冲过来：“老伙计坚持住，以后你要是只能坐轮椅了，我也可以推你。”
但他还未近身就被一个一人多高的木质蜈蚣拦住去路，蜈蚣高扬起上半身，木足中的铁刺缓缓探出。
旁边几只长相奇葩的傀儡也都围了过来，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没长眼。也没有给敌人任何准备时间，形成合围之势后，立即发起攻击。
“即便我看上去已经废了，”shadow奋力朝这边滚了两圈，“也尽量别无视掉我啊！”只见他身下的影子中出现了一个手状黑影，五指分明，将二人攥在了里面挡掉第一波攻击，接着五指张开朝四周扫了一圈，将众傀儡又逼退了几步。
虽然黑影看似挡住了攻击，但是二人的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这个黑影也是只能起到削弱伤害的作用，远不能做到物理免疫。
从grav以螺旋丸（人即是丸）的姿态飞出，到现在为止，不过十几秒钟，现在他也才刚刚稳住身形，再等他回来增援已经来不及了。
“stone，看来今天想解决这么棘手的情况，要采取一些特殊措施了……”
“恩”stone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那个黑影抓在手心，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那只手已经高高举起，露出了整条‘手臂’，将他抡圆了向前扔去。
“给我老妈带句话，我很耐她！”shadow喊出这么一句，然后朝着偶三千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身后的黑影中又伸出了一条手臂，双手按在地上，用力一撑，一个黑色的胶状生物探了出来，它上身很宽，后肢细小，看上去像个狒狒，个头有三米多高。
那个‘黑影狒狒’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咬掉了shadow的躯干，嚼也没嚼吞进肚中。
……
‘蝌蚪’作为特川国的官方异能部门，透露着其特有的散漫与个人主义色彩，换种说法，也可以叫做‘自由与凸显个性’。
瞧，万事都可以两头分说。
不同于龙原国‘鹰隼’的纪录严格，‘蝌蚪’里存在着大量不可控因素。而这些不可控因素，虽削弱了完成任务的效率，却在某种意义上极大的提高了该部门的战斗力。
在正常的战斗环境下，你很难发觉‘蝌蚪’是一个战斗部门，因为这个部门…怎么说呢，有点弱。这种非常难以置信的事实要从该部门‘凸显个人主义色彩’的选拔制度说起。
选拔的第一指标就是，强。可操作性、战术配合、副作用都是辅助考量，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一部分能力者特别受到重用，他们能力的最高输出要远远高于其他人，但是自己不一定控制得了。
你别看这个人员选拔制度很不靠谱，但是其二人小队制度恰与之相得益彰。‘蝌蚪’的二人小队制度非常有意思，一个战力极高但是随时会暴走，另一个则可以限制其暴走或是减少暴走之后人员伤亡。
shadow的能力并不是进入影子、影子穿梭或者操控影子之类。而是控制影子里天生就附带的‘影卫’，也就是上面出现的那个‘黑影狒狒’。在正常情况下，影卫生活在他的影子中，听从他的指令。
影卫的强弱并非一成不变，他从影子中出来的体积越大，就会越强，也越难以控制，基本上出来不到一半，就会暴走。
影卫的暴走，并不是《sinfromgenesis》一响，抬头一吼，见谁啃谁。
他是有智商的暴走，且在暴走过程中智商随着实力一同直线上升，所以影卫暴走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整个扽出来，以脱离shadow控制，第二件事嘛，自然是弄死自己的控制者再说。
shadow要是从小就把影卫放出来，当兄弟看待，估计现在他的实力会更强大且更可控。但现实没办法重新来过，这么多年来影卫一直处于精神涣散唯命是从的被囚禁状态，它在智商回归的时候，绝对要先行弄死shadow以保证自己的主观存在，再考虑其他。
影卫既非实体也非能量体，任何攻击打在他身上都没有太大效果，包括超强的光线也会被它的黑暗吸收掉。
但stone刚好是因果律能力者，对其有效且不需要直接接触。所以，他对影卫，‘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克制。
……
grav接住stone，二人交换眼神，皆觉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头了，遂逃。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伤感不伤感，顾全大局最为重要的，伤感那种东西要留给茶余饭后闲得没事儿干的时间。
影卫暴走之后，控制者一旦死亡，就没有回收的可能了，只能将之处理掉。
《手册》中有明确的指示，即“若暴走出现于别国境内，且对我国本土、我国驻他国军队或平民造成的影响非常微小，应当立即撤离，并书写报告”。
万恶的特川国就这么跑路了……
……
偶三千也不明了战场上到底是肿么一回事，当机立断，分出五个傀儡去牵制影卫，然后绝大多数都绕路朝前方追去。
然而她对影卫的战力估计错得离谱。影卫把头一歪，嘴角裂到了后脑勺，如饥荒中二阶段的克劳斯一般向前一扑吞了俩，随便几爪子又把剩下三个解决。
爪子经过的地方，全都粘着一层油乎乎的黑色液体，青烟直冒。
屠杀之后，影卫站在原地，摆出了略作思索的姿态，然后把头转向偶三千和黑桐的方向……
只见他前腿弓后腿伸，大步向那个方向跨去，每一步都将地面踩出一个浅坑，三五步就到了偶三千面前。
就在刚刚影卫轻松突破了五个傀儡的合围之时，偶三千就已经觉察出不对，所有傀儡向其包抄。
没想到被直捣黄龙了。
偶三千和黑桐身后飞出两只蜻蜓傀儡抓紧他俩，闪电般朝后爆轰而去，这蜻蜓傀偶是一次性的，飞出去一段距离就解体了。
这种保命神器又用了六个，双方距离被生生拉开了两公里。也不知道是用光了还是觉得安全了，偶三千没有继续使用这玩意，骑上了随身携带的自行车往后狂逃。
影卫没有任何追逐的意思，盯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沉默良久，而后口吐人言，自言自语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