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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酒肆老板看的一愣一愣。

不是找茬的

那带这么多下人仆从干什么吸引眼球告诉全燕京,昌平侯夫人带着不举的昌平侯世子来王氏医馆求医了

酒肆老板隐晦的看了眼站在侯夫人身边、抬着下巴的苏承。暗道,真是活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见,第一次见人得了不举这种羞于启齿的病症,不藏着掖着就算了,求医居然还恨不得天下人知。

旁边的人看懂了他的表情,回他一个“可不是,看这纨绔嚣张的,只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促狭眼神。

另一边,药童拿了荷包,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扔下“等着”两字,门砰的一声,又被从里关上了。

王氏医馆开了有半年,默默无闻没打出个什么名头,时常紧闭着门户,这反常的举动,早被周遭人嘀咕过许多次,今日引来这么大一尊佛求医,大家的好奇心此时都写在脸上。

顿时,窃窃私语声无数。

“怎么会来这儿求医我就没见这家医馆治过几个病人。”

“病急乱投医吧,谁不知道平侯世子那病嘿嘿嘿……不可言说不可言说……请过多少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可不把人着急死了……不过,说起来,早前我不知听谁提过一嘴说这王家有神医来着,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神医这么懒,不看病不治病天天搁屋里躺尸呢依我看,就是假的!”

“啧,我看这侯府的人来势汹汹,要是‘神医’治不好他那处的毛病,那麻烦就大了……”

揣测声中,医馆的门再次从内打开,这次开门的是王五哥,他听药童叙述过门外情况,并不显得惊讶,让药童搬了几条长凳出来放在门外,这才看向侯夫人,不卑不亢道:“舍妹正在梳洗,稍后便到,屋内简陋,您是贵客,仆从众多,就不邀您进去了。”

态度是好的,但却门都不让人进,众人看看那家家户户必备、专供小老百姓家长里短嗑瓜子的长板凳,又看看雍容华贵的侯夫人,锦袍金冠的苏承,气势十足的侯府下人。

突然就觉得,好滑稽。

滑稽之中,还有点爽。

让你耀武扬威,瞧,人都不让你进屋呢!不过酒肆老板心里却为王五哥此举捏一把汗,暗道这王家小哥,平时看起来不似傻的,咋不该犯浑时犯浑了,昌平侯府是勋贵人家,身份高着呢,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民小户惹得起的身份,不捧着就算了,怎么还下人脸子呢!

蠢,太蠢了。

王五哥却并不觉得自己蠢,他这些年跟着妙妙、张帧二人行医,走遍蜀地之后,去了漠北,最后才来了燕京,说难听点,身份贵重如瑞王,如林按察使对他都礼遇有加……以前高不可攀的昌平侯府,现在他真就不怎么瞧得上眼了,他乃和善之人,又顾念着苏承,要不是清晨的朝阳下,昌平侯夫人身上那明晃晃的诰命服饰实在太过刺眼,他根本做不出让昌平侯府这么没脸的行为。

一时冲动,却并不后悔,早在两年前,小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超过了苏承。

“如此,我们便在此处等候。”侯夫人脸上的笑淡去,视线除了刚开始,再没往长板凳的方向去过一寸,领着仆从站在马车前静静等候。

如此气势的一群人,立在医馆门口,已然有逼迫之意,侯夫人不是忘了清平郡夫人的提醒,也不是记不得传闻中神医的古怪脾气,她只是有恃无恐,不相信有人敢无惧权威,拒绝她的“示好”。

高高在上惯了的侯夫人根本没把眼前落落大方的端方青年和两年前畏畏缩缩、接养女离去的王家人联系在一起,但一旁的苏承却一眼认出王五哥,惊诧中,暗道五哥怎么来了燕京给人做工吗

苏承没深想,也没和王五哥打招呼,轻轻扫他一眼就宛如见到陌生人般移开目光,躲进马车。

一直拿余光留意着苏承的王五哥见他如此恨不得撇清关系,心寒了,紧跟着,对他残存的最后一点愧疚也没了。当年小妹离开侯府,尚知三磕头断养恩,可苏承知晓真相后,除了怨怼,竟对爹娘哥哥们再无一句好话,卖铺子的银子拿的更是毫无心里负担。

家中六个兄弟,苏承年纪小,生的好,即便不是个女娃,却自幼怯弱,最得爹娘喜爱,哥哥们有好吃好玩的也都爱让着他……当初家里境况已不好,他去私塾读书的机会还是三哥主动让的,王家没有任何地方对他不起!

即便他是侯家子,过农家子的生活委屈惨了,那也是造化弄人,怪不得任何人!从这一刻起,王五哥彻底不再把苏承自家弟弟看了,也认定了,桥归桥路归路,王家有小妹足矣。

妙妙现身,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她出现的时机不早不晚,恰是侯夫人耐心即将告罄之际。

昔日的母女竟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重逢,侯夫人内心冲击不可谓不大,清平郡夫人口中的神医王琬居然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苏琬!

是了,她当初离去侯府那日,便自称王琬,她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主动认祖归宗要回王家,更是主动把姓从高贵的“苏”拨乱反正成了低贱的“王”。

她万万没想到,此王琬居然正是彼王琬,神医是她这般年轻仿佛天大的玩笑。

到底是清平郡夫人讲错了,还是她找错了地方

答案当然不是这两个之中,最初的震惊过去,侯夫人很快镇定下来,心里头甚至还有了别的主意。

“琬儿,这些年,你可好”她挤出一个慈母的笑,去拉妙妙的手腕:“娘这些年,一直在挂念你……”

还没从“吃闲饭的貌美姑娘”突然成了“神医”的消息中回过神,又听了这么一番话,众人瞪着眼,只觉两个眼睛都不够用了。

昌平侯府当年真世子假小姐的事情闹的很大,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惊呆:王氏医馆的神医是昌平侯府的假小姐现在侯夫人来找假小姐给真世子看不举

天,好惊爆的消息。

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

但当事人妙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狗血,毕竟,她早知会有今日这一场见面,唯独让她稍感意外的是侯夫人如此看不清局势、居然声势浩大而来,而王五哥没把人进入内,也阴差阳错下合了她的心意。

有些事情,拖的够久了,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不是原主,对侯夫人没有过丝毫孺慕,也生不出丝毫敬意,此时面对侯夫人话语间的有意亲近,更是懒得应付,不着痕迹推开她伸来的手,客气道:“夫人,两年前我与贵府养恩已断,王琬如今姓王不姓苏,望请慎言。”

她浅浅笑着,语气却十分淡漠,和侯夫人记忆中总拿期盼、讨好目光望着自己的养女判若两人。

这个发现,让侯夫人脸上挤出来的假笑僵硬了,就像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别两年,宛如云泥的二人还会有相见日一样,她也想不到,养女如今待她,居然这般客气、疏离,那客气,疏离里头,还藏着不甚明显的厌恶。

侯夫人摆出一张假面只是为了哄的对方好尽心尽力办事罢了,如今妙妙油盐不进,众目睽睽下,她不得不熄了打亲情牌这条路,迅速调整好一个不显得过分亲近、也不让人察觉丝毫疏离的含笑神情,冲赵嬷嬷抬了抬手,复微抬下巴,看向妙妙:“是本夫人一时激动,说错话了。王神医,你看,这是诊金……你若能让我儿之病痊愈,事后还有重谢。”

她说话时,赵嬷嬷指挥人把那个早早搬下马车、四四方方的雕花木箱打开,顿时,金光灿灿一片,晃得近处的人眼前一花。

足足一千五百金!

一金抵十银,折算成白银,就是一万五千两!

场景静默了几息。

妙妙只瞟了那堆金子一眼,根本没露出任何侯夫人想要的反应,但眼角的笑意却幽幽地深了些许,道:“世子爷若病了,我自当尽力。”

自她出现至今,侯夫人一直提起来的那颗心,随着这句话落稳稳落回了胸腔里,清平郡之子的痴傻之症和林翩翩的喘症,王琬都能治,不举而已,她肯定也能治。

妙妙指了指旁边被无视已久的长板凳,冲苏承抬了抬下巴,道:“世子爷,请吧。”

竟也不让人进屋。

人群里,有人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低声嗤了句:“求人办事,还姿态这么高,活该!”

侯夫人额头青筋跳了跳,即便苏承不举已闹的人人皆知,但也不能就这样青天白日下看诊!

昌平侯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压下上涌的怒气,正要温声提议挪个地方,苏承却没心没肺地一屁股坐到长凳上,一边和妙妙搭话,一边用眼神淫邪地扫着她的身段。

侯夫人涌到喉头的话就这般堵在喉口,眼看儿子又要闹出一桩笑话,只觉怒气统统化作化作郁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真神医假神医

不举,真世子,假小姐。

短短一个看诊,信息量巨大,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妙妙和苏承,眼都不敢眨一瞬,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燕京京兆尹外地鸣冤鼓被人敲的震天响。

衙役迅速接待了来人,又迅速入内,急急摇醒府尹大人:“大人,您快醒醒,有人状告昌平侯夫人谋夺人子,混淆夫家血脉!”

打盹的府尹大人被这话中内容激得浑身一哆嗦,瞬间神台恢复了清明,抖了抖白胡子,瞪眼呵斥问:“鸣鼓者何人”

衙役磕磕巴巴回:“说……说是西市什么什么医馆,不过……”

听到只是个小民,府尹大人紧绷的表情柔和了,不牵扯进那些贵府后宅事,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他摆了摆手,打着哈欠道:“无知小民,也敢非议侯府夫人自古民告官,能有几个好下场”

说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把人轰出去警告一番,动静小些,别打搅大人我休息。”

衙役看他一副又要打盹过去的模样,急的满头大汗:“不是,大人,报官的是王氏医馆的人,但瑞王殿下也来了!”

府尹大人愣了瞬:“瑞王瑞王殿下来此处作甚”

衙役缩了缩脖子,回:“手下不知,但看样子,像是给击鸣冤鼓的小妇人撑场子的。”

瑞王陈琮的确是给松果撑场子的,或者说,是替妙妙这个背后指使者,也是到了这一日,他才隐隐约约意识到,小姑娘当年定下三年之约,或许不是随意为止——是为了这一刻,借他的势,要一场公平。

有了陈琮作为支撑,松果有了底气,把自己刚获知不久之事的起因经过同府尹大人仔细讲了一遍:“……当年,我婆婆王李氏回娘家,遇见流放途中、挺着大肚子的昌平侯夫人……就是那一晚同在破庙发动,侯夫人生了个儿子,我婆婆生了个女儿,侯夫人当时已是犯人,定是怕接下来的日子苦了她亲儿,所以使了手段调换了两个孩子……”

昌平侯府两年前真世子假小姐的事,府尹大人也有所耳闻,但眼前这小妇人居然要代表占了便宜的王家状告昌平侯夫人,怎么想,怎么有些古怪。

但不得不说,这小妇人的怀疑有理有据,当时的侯夫人可不是什么贵人,只是一个阶下囚,认真说起来,当时的条件下,换子之事的动机,比起阳盛阴衰的王家,侯夫人的动机显然更大。

但动机又不能代表什么。

办案,需要的是证据。

府尹大人觑着端坐一旁的陈琮,思量片刻,小声问了句:“下官斗胆问一句,王爷与王家人……”

陈琮笑道:“琬姑娘医术卓绝,于本王有救命之恩。”

缓了缓,又道:“李大人不必顾及许多,本王来此不参与断案,只看个热闹,毕竟换子这等奇事,想来皇兄也好奇的很。”

有了他这番话,府尹大人心就定了,既然最后事情会经由瑞王之口上达天听,那他自是秉公办理才最妥当。

这般想着,他看向松果,拿出铁面无私的办案专用面孔,问:“你状告之人,并非寻常,可有何证”

松果摇摇头,片刻后,又点头,回:“小妇人手里没有证据,但我家小姐说证据会自动送到大人眼前,但需大人亲自走一趟我家医馆。”

呵!

意思是他办案还得挪去医馆了!府尹下意识想吹毛瞪眼,但陈琮一理着衣衫起身,他就没脾气了。

走就走吧。

王爷都不嫌累,他跑一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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