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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石健，还记得么”石健倒退两步，让韩楚仔细看看。
韩楚记起来了，原来是他，那个饱受欺凌的小头目。
认真打量一下，石健现在穿衣风格变了许多，有些偏向于政府人员的正式着装，去了痞气多了儒雅。
这是个聪明人，既然被他认出来，韩楚也不接着藏着。
“记得记得。”
石见仔细瞧了瞧韩楚这身伪装，忽然笑了笑，“您这是”
“执行公务，”韩楚压低声音。
“了解，了解，”石健看见韩楚提着半尾鲤鱼，再联想到自己之前了解的信息，对韩楚的话就信了七分。
韩楚有些纠结，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偶遇，于是他问道，“石兄现在是做什么营生”
“不瞒韩兄，我也是初来乍到，托朋友寻了份差事，光景倒也不错。”石健回答道。
听起来像是老头子打发过来的。
韩楚正暗自思量，忽然听到石健说道，“假如韩兄需要什么帮助，只要跟兄弟说一声，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想到石健有可能接触过那些疯子，婉拒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韩楚叹了口气，“还真有些困扰，不知石兄能否解惑。”
石健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便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韩兄假若不嫌弃，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却之不恭，”韩楚推辞不过，便接受下来。
……
火红的辣椒在汤锅里翻滚，刺鼻的辛辣味只需嗅一嗅就能驱散寒意，清冽的白酒在小泥灶上温着。
云雾蒸腾之中，韩楚将自己在船上的遭遇简述了一遍。
“原来你遇到的是他们。”石健放下酒杯，神色之中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
“看来石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也不算什么，和他们做过几笔生意。韩兄是不是很疑惑，他们凭什么可以控制自己尸变。”
“的确，我想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石兄若是知道，什么价格我都愿意出。”
“他们用的法子很简单。”
“怎么说”
“踩在尸变的边缘，每天使用药物抑制，踩在生死之间。”
“就这样”
“就这样，所以他们的规模始终上不来。不过假如被这群人盯上，那就太难受了，特别是韩兄你这样的，要知道，他们的宗旨之一就是屠杀抵御神明的人。”
韩楚有些难以置信，“有人奉它为神”
“虽然很难理解，但是持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韩兄你这样的体质……要知道，不患寡，患不均。”石健轻笑道。
小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黄色针织衣的娇小少妇走进来，她手里端着切好的鱼片还有几碟蔬菜。
“谢谢了，老板娘。”韩楚接过餐盘，致谢道。
石健却皱起了眉头，“这点东西怎么够我们兄弟俩吃的，再去上半斤牛肉来。”
少妇眉眼间闪过一丝愁色，火锅店里的生意并不好，交的租子又重，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韩楚眼神在两人中间一个打量，便看懂了两人的关系，“嫂子尽可宽心，我不是石大哥的酒肉朋友。”
一丝嫣红攀上脸颊，少妇娇羞起来，连嘴角潜藏的小雀斑都动人多了。
难怪几天时间就把石健的心拴住。
“他可是个大人物，”石健补充道。
韩楚笑了笑，在少妇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检测手表取了下来，里面有韩楚的身份识别芯片，能直接转账。
少妇接过手表，发现上面的光渐渐转为淡白色，她曾听说过有人可以骗过检测仪器，但那都是把自己伪装得更好，从来没听说过谁会把自己的显示状态弄的更差。
“白……白光”少妇语无伦次道。
“这个月的福利还没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石兄现在是潜龙，需要投资，做兄弟不能坐视不理。”韩楚微笑道。
“妇道人家，还不出去”石健放声大笑道。
老板娘又切了几盘牛肉来，话题也回归到那群自虐狂身上。
韩楚又把火车站遇袭的事说了。
“等等，韩兄你是说，火车站里面先变异，跑到外面才听到开火的声音”石健脸色凝重。
“石兄想到了什么”韩楚问道。
“实不相瞒，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些人原本只准备做场假戏，好给上头施压，谁都不清楚是怎么稀里糊涂地真打起来了。”石健回答道。
“不至于吧，但凡有个人站出来复述一下经历，你们大概也不会弄不清楚。”
“四个车站，上万号人，全胳膊全腿出来的都没几个，幸存者现在还在野战医院里没转过神来呢，要不是我知道韩兄的手段，估计也不会相信你当时就在现场。”
“他们好像还真是冲着我来的，”韩楚摸了摸下巴，饮了口酒。
“韩兄不要冲动，他们在暗处，要知道暗箭难防！”石健劝阻道。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还要做事，先扬了他们……石兄能不能联系到东御市里有野心的实权者”
“韩兄你是想”
“驱虎吞狼！”
……
陋巷深处，赵鹰裹紧了风衣，脚步加快了些。
他边走边看着周围环境，确认没有被盯梢，走出小巷，就来到一栋单元楼，他也就放松了下来。
在东御市，任何一个混黑道的人，假如看见这一幕，绝对会被惊掉下巴。
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南山堂口老大，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赵鹰快步走上三楼，长三下短三下，不长不短又三下，对了敲门的暗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进了门，闻到熟悉的虎鞭鹿茸汤，内心的火热令他饥渴难耐。
“果然来了，不亏我问了大半天。”
低沉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赵鹰猛地向后一击，打了个空，自己肋下却遭了一记。
赵鹰感觉自己是被两百斤的胖子用钢管打了，疼痛让他瞬间倒地不起，像个煮熟的龙虾。
回过头，只见一个男人的脸。
英俊又可憎。
“奸夫！”赵鹰不假思索地质问道。
韩楚懒得回答，抽出一柄匕首，想也不想，挑了手筋脚筋，“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有福了，没有敬酒……”
哀嚎间杂辱骂声只响了一分钟，铁打的硬汉就恨不得把自己私房钱的位置都说出来。
拿到了想要的消息，韩楚转头一笑，留下匕首，大步离开。
那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只穿着性感内衣的艳妇，冻得瑟瑟发抖。
赵鹰已经成了血人，他沙哑着声音，“弟妹……”
艳妇蓦然站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朝他走来，却不是来救他的。
读懂了她的眼神，赵鹰攒起全身气力，恨恨道，“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