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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下课的时候,化学老师热得不行了,让大家四个人一组自行讨论一会儿不懂的题目。
田绾就和白一末,还有前排的一男一女讨论起来一道老师没有讲明白的计算题。
大家先是一人一句话规规矩矩的,渐渐地有些熟悉,才真正放开。
白一末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夹着下巴,左手托着右手的胳膊肘,双眼盯着题目,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她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蜷起,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伸直,大拇指自然竖着,像是手枪的样子;然后最长的中指一下下敲着题目,笑着说:
“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硫酸铜究竟是有多少克。”
语气带着微微的无奈和调侃意味。
后来和她相处时间久了,田绾才知道,这是她的招牌动作。每次当她遇到无法解决的奇异题目时,都会这样。渐渐地,田绾也受了她的影响,偶尔也会对着题目做出上述动作,自己却浑然不知。
田绾拿出笔在草稿纸上杂乱地计算着,然后艰难地得到了一个结果,给他们讲。
白一末听完后点点头,翻开她的笔记本,用她的招牌动作指着相关的知识点和公式。
这是田绾第一次看到她的笔记。
万万没有想到,她写字那么快,却一笔一划看起来和她的姓名一样写得工整美观,重要的字句用蓝色笔书写,字距适中,整页笔记就和手账一样美观。不像是是课堂上匆忙的记录,倒更像是一件认真雕琢过的艺术品。
下午上课时,田绾又和上午一样大汗淋漓地赶到教室。白一末也和上午一样,早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低头专注地看手机。
还是一样的,只有一层薄汗,和田绾完全不同。
因为上午有些熟悉了,田绾坐下后就尝试和她搭讪。
“嗨。”
白一末的目光离开了手机屏幕,落在田绾脸上,带着礼貌的笑:
“嗨。”
“你在看什么啊,好专注。一直在看。”
“一本小说,《三体》。真的超级好看。我已经看了三天了,根本停不下来。”
田绾的目光就直直地看着白一末,说实话,不是很礼貌。田绾说话时一直带着微笑,却没有去看田绾。
田绾一听是《三体》,就跟着激动起来:
“我刚看完第二部,第三部还没有看。叶文洁……”
田绾就巴拉巴拉地说了起来,也不管白一末愿不愿意听。她总是忘记照顾别人的感受,不擅长聆听,总是自顾自地说。
但是白一末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还是静静地听着,不时答应几句。田绾隐约察觉到白一末的那一层礼貌多于兴趣,一直和她说到了下午的数学上课。
数学赵老师才是这个预科班的招牌老师,年纪大,头发稀疏,老眼昏花,不得不承认,教的很好。
他讲起数学题来是兴奋的,不像是为了讲而讲,像是单纯地热爱数学。
但是因为他讲得随性,反而让一群新高中生有些跟不上。他这时就是半开玩笑着说:
“这还听不懂蛮,赛不”
赛,大概就是笨的意思。
说完,赵老师又会重新讲一遍,确保大家都能听懂。
第一次听到,同学们还沉默着不说话。后来听到很多次后,大家听一次笑一次,还有调皮的男同学私底下模仿着小声重复。
快要下课的时候,赵老师高声说:
“讨论讨论蛮,有不懂滴上来问我就行。”
他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声音高而亮,是普通话,却声音滑稽,让人听到就想笑。
因为上午化学课的讨论,田绾、白一末和前排两位同学比较熟悉了,就自动凑在一起讨论。
田绾的数学学得好,也学得格外认真,所以全都听明白了。反而是另外三个人对一道题不清不楚的。
田绾心中有点儿小得意,觉得他们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她于是找了一张草稿纸,写着步骤,打算给他们三个讲讲,也是一种炫耀。
田绾前排的男生就伸长脖子看田绾写的步骤,白一末却想自己思考。她翻出笔记,和她前面的女同学张帆讨论起来。白一末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用招牌动作指了指对应的知识点,拿起笔一边算一边跟张帆讲。
田绾注意到,白一末的草稿纸虽然布局混乱,但是每个数字,每个字母都还是一笔一划写得整洁漂亮。不像是田绾,草稿真的如同杂乱的野草,有时候自己也认不出来看错了。
白一末有自己的聪明,也有自己的一点儿小倔强。一边尝试着计算,一边讲着,结果顺利地算出了答案。最后一笔她习惯重重地点一下,后来田绾也不知不觉养成了这个习惯。
张帆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笑得腼腆:
“你俩好厉害啊,中考的分数一定很高吧。”
田绾中考是初中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于是摊手说:
“没有没有,只有509分。”
张帆说:
“哈哈,差不多,我是510分。”
田绾不禁好奇白一末的分数:
“你呢,一定很高吧有530分吗”
白一末摇摇头,笑着说:
“哪有那么高,也就是514分。”
中考满分是560分,四个人里也没有特别高的分数。不过白一末是最高的,田绾有心理准备,自己果然是最低的。
张帆总是乐呵呵的:
“大家加一个qq吧。虽然我空间里都是发些吃的。”
那个时候,微信还没有流行起来,大家都是用qq。
田绾的qq昵称也是孩子气,“cherry樱”,还给这个名字脑补出了一段凄婉的故事。白一末的昵称是她的英文名,irene,和一个韩国女明星同名。很洋气的英文名,这也是田绾第一次听到tom,lucy,helen这种烂大街的英文名之外的名字。
田绾甚至不知道怎么读,就直接问:
“你这个名字怎么读啊。”
“irene。”
“嗯嗯。”
但她很快就忘记了读法,后来和白一末分别之后,她多次回想这个英文名,才终于记住。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