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罗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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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天黑，离目标公交车站还有一公里的距离，整整走了一天，才前进了五公里而已。

为了不引起丧尸的注意，张少华尽量隐蔽自己的身形，走一段路，又停下来躲一躲。实在碰到丧尸的数量太过密集之处，他就想办法在别处弄出点声响，把游荡的丧尸都吸引过去。

他自制的那把弹弓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因为全靠它，他才能在远处弄出声响来。一颗颗大号钢珠打在远处的路灯上，汽车铁壳上，所发出的巨响，能把方圆数百米的丧尸都吸引过去。

就是这样小心，他也好几次差点暴露自己，有几个躲在拐角处的丧尸在他刚一露头时就发现了他，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张少华手中的砍刀也不是吃素的，没等丧尸靠近，就被他手中的砍刀给开了瓢。长矛利远攻，砍刀利近战。面对这突然的遭遇，还是砍刀好用一些。

夜晚，他躲在绿化带内的一棵高大的行道树上过的夜，虽然进入建筑物里过夜更要舒适一一些，但他没时间也没精力为了一个晚上的安逸而花出大量的时间清理建筑物内的丧尸，何况黑暗之中，丧尸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要占很大的便宜，万一阴沟里翻船，被躲在黑暗中的哪个丧尸抓一下，咬一口，那就完蛋了。

夜晚凛冽的寒风，让张少华冻得够呛，但他咬牙苦忍了下来。第二天，暖和的阳光照耀在身体上，才让他好过一些。终于，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他到达了公交车站。

一走到车站的门口，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因为从车站的里面不断传来人类呼叫喝骂的声音：“奶奶的，你们这些杀不绝的臭肉块，吃老子一刀。哈，脑袋掉了罢。咦，又来一群，够老子杀的了。”

咔嚓咔嚓咔嚓、、、、

“咦，这个家伙的脖子怎么砍不断，哇、、、动作好快、、、、、”

张少华听到这里，立刻从遇到同类的激动中平静下来，他知道里面的那位仁兄遇到变异丧尸了。于是，忙举着长矛，冲进了车站。a型变异丧尸的骨骼比钢铁还要坚硬，眼睛是它唯一的弱点，长矛是对付它的比较有效的武器。（自从他在超市里遇到少女丧尸那样的敏捷型丧尸后，他就把变异丧尸在心里分了个类，象他在写字楼里费了老大力气干掉的那种骨骼坚硬的丧尸他称为a型，象少女丧尸这种弹跳力很好，动作快捷的称为b型。）

一辆经过改装，车玻璃外全部焊上了钢丝网的外形很酷的悍马吉普车停在公交车站的院子中心，离车不远，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手拿着一把奇异的弯刀，正同一群丧尸杀得难解难分。

这群丧尸一共有二十多个，他们互相推挤着想要把壮汉包围起来。这个男子很有战斗经验，他站在有两辆并排停靠的公交车所形成的小巷的中间，丧尸的数量虽多，但最多只有两只丧尸能同时进攻他。

壮汉口中大呼啸叫，不断地有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的丧尸被他砍倒，但始终有一只丧尸在同他战斗，砍在这只丧尸身上的刀刃竟然发出钢铁相碰的声音，如果砍中丧尸的额头，竟然可以迸出火花。

张少华一声不响，偷偷地就从丧尸群的身后发起了进攻，手中的长矛每一刺，都会无声无息地解决一只丧尸。他刺入的角度极佳，是顺着丧尸的后颈倾斜向上地刺入，矛尖避开骨骼，轻而易举地就破坏了大脑。

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十多个丧尸就被他杀个干净，（平均两秒一个）只剩下那只变异了的丧尸。

壮汉早就发现他来了，从张少华背后偷袭丧尸群的时候开始，他立刻配合着更是大声喝骂，把所有丧尸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刀却挥得慢了，只守不攻。

当变异丧尸发现手下全都死光了，它也由猎人变成了猎物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它一回头，早已经蓄势以待的张少华闪电般地刺出长矛。

长矛从变异丧尸的眼眶中刺入，直达大脑。因为颅压，它的一只眼球竟然象一枚子弹一般从长矛的空心铁管内迸射而出。张少华早有准备，他一闪身，眼球从铁管内飞出，“啪”的一声，在公交车的车身上撞成了一团肉酱。

空心铁管制成的长矛是最好的杀尸利器，因为是空心的，刺入丧尸体内后，不会被身体的内压吸住，很轻松地就能贯穿丧尸的身体。

两人都是老手，解决完这些丧尸，他们也不说话，立刻很有默契地分头搜索整个公交车站，把车站内所有的漏网之鱼全部干掉之后，又在原地碰头。

再次见面，这个壮汉立刻很豪爽地哈哈大笑地伸出手掌，说道：“想不到今天还能碰到一个活人，谢谢你了，兄弟。”

张少华也很激动，他还以为，偌大的s市，已经没有第四个同类了呢。他伸出手，同壮汉相握，说道：“认识你很高兴，兄弟。”

壮汉的手上染满了丧尸的体液，张少华的手却很干净，但张少华毫不犹豫地就握住了他脏兮兮的大手。

壮汉发现了这点，他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来，在自己已经很脏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对悍马车上叫道：“小丽，给俺抛套衣服下来。

悍马的车门打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向张少华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把一个袋子丢下来。

壮汉捡起袋子，打开，里面有一个装满水的大矿泉水瓶子，还有一套衣服，一条毛巾，一块肥皂。壮汉先倒了一点水在手上，然后打上肥皂，最后用水冲干净。清洁完手，他把剩下的水倒在毛巾上，洗了把脸。

清洁完手和脸，当着张少华的面，壮汉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帽子。

完事后，歉意地对张少华说道：“不好意思了，兄弟，俺每次杀完丧尸，都会把自己搞得臭烘烘的。俺女朋友都很不高兴，不搞干净就不让俺上车。”

张少华打量了一下悍马吉普车，车身高大结实，一看就是军用品，而不是降低规格后生产的民用型，于是称赞道：“真是好车，哪搞到的。”

张少华的称赞点到了壮汉的痒处，闻言，他不禁哈哈笑道：“这是俺们老板的车，真正的美军战车，马力强劲，车壳能挡机枪子弹，一辆就要好几百万呢。”

张少华问道：“你们老板人呢？”

壮汉笑着说道：“他变成了丧尸，被俺用一个大扳手给开了瓢。”说完，又把手中的弯刀递过来，说道：“你看，这刀酷吧，真正的大马士革弯刀，削铁如泥，是俺那死鬼老板最喜爱的收藏品，俺想它不止一天两天了，这下，车子和刀子全归俺了。”

张少华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少华，老家江西，兄弟你呢？”

壮汉说道：“俺老家山东，俺的名字叫罗荣光，外号罗大炮，出事前在一家高档汽修厂打工。”

张少华问道：“你两个礼拜你们都住在哪里？”

罗大炮回答道：“俺们一直躲在汽车修理厂里。这两天决定回老家去，想搞点汽油，想起这个车站里有油，于是就来看看，没想到碰上一个不怕刀的丧尸，差点着了它的道，幸亏兄弟你来了，俺老罗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上。”

张少华担心地说道：“这个城市差不多有两千万丧尸吧，兄弟你有把握能闯出去。”

罗大炮说道：“躲在这里等死也不是办法，也许老家没有这么多丧尸呢。俺在俺的悍马的车头装了一个撞角，凭它的六百马力的发动机，就是在尸海里，俺也给他奶奶的撞一条路出来。”

张少华没什么说的了，谁叫人家有这么好的车呢，真正的战车耶。于是祝福道：“罗大哥，祝你和嫂子平安出城，早日到家。”

罗大炮裂嘴一笑，说道：“兄弟，你们南方人说话就是好听，就借你吉言了。”

寒暄完毕，两人开始了对公交车站的搜刮。其实也不能说是搜刮，除了燃油，他们什么也不需要，而燃油，却有很多。在车站里，停着一辆加油车。油罐里，汽油、柴油都装得满满的，而且，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很容易地就把车打着火，发动起来。

加油车的发动机启动后，油枪里就可以喷油了。这辆悍马是汽油发动机，罗大炮先给车的油箱里加满，然后，打开车的尾箱，把备用油箱也加满。这几百公升的油加进去之后，足够他跑到山东了。

剩下的油，就全归张少华了。

知道张少华的来意后，罗大炮很豪爽地自告奋勇地给他开路，让他把整辆加油车开回家。

张少华也有这个意思，他得为以后的长远考虑，有了这整辆加油车里的燃油，他们就可以支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只要发电机不出故障，起码他们今后几年甚至十年的用水不成问题。

这辆改装后的悍马车确实强悍，它在前面开路，街上的一切障碍都阻挡不住。包括拦路的车辆和丧尸。去时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回家却用了半小时不到。

当张少华把加油车开到家门口时，按了两短三长五声喇叭，这是他和两女约定的信号。在这样的末世里，丧尸可怕，有时同类甚至比丧尸还可怕，他们不得不小心。

在张少华离开的这一天一夜里，两姐妹惶惶不安，担心害怕。他这一离开，就像天要塌下来一般。听到信号，罗美薇抛下弓箭，高兴地向门口跑去。

“呼！”身边带起了一道小旋风，一个小巧的身影用比她跑得还快的速度超越了她，抢先打开了铁门，并且哭着扑进了张少华温暖的怀抱。

罗美薇怔了怔，有点失落地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许久，她才重新燃起微笑，向她们唯一的依靠——张少华走去。既然表妹占据了他的怀抱，那么他的宽阔结实的肩头总是空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