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怎么给母猪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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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阿呆，阿呆自然有他能去的地方，而我，能去哪？其实我真不想回客栈，这个偌大的古城我只逛了冰山一角。但是这个古城似乎完全容不下我，我和这样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这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我从没试过这般抗拒一个地方，哪怕那个我生存了二十几年的城市我都未曾对它有过这样的抗拒感。而且，我也完全没有讨厌这个地方的理由，它就如同美丽的女人，而且还有难得的气质，更难得的是他还有内涵，身材还好得没话说，最重要的是，她家还有钱。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孤独，我想啊，此时此刻是何语童跟我一起在这个挽手游荡，那该是多梦幻的一件事啊。
我顺着原路返回客栈，我问客栈的掌柜V回来没有，掌柜摇摇头，我回到房间一片昏沉，这狭小的空间让我觉得格外安心。我不喜欢大的空间，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发财发到开房必须总统套房才看得上的程度，那我也只会抱着枕头睡到厕所里面去。
我打开电视，微弱泛黄还闪着雪花的灯光在我看来是那么地柔和，暖冬清晨的日出一样柔和。我一个个台一个台翻看，把整个中国的卫视广告都看了个遍，我大致摸清了整个国家各地区面临的严峻问题。比方说只会卖饲料拖拉机广告的广西卫视，这说明广西一定是个农业发达的大省，再比方说男女科医院和壮阳药广告卖得很频繁的广东卫视，则说明这个省男人性功能已经因为生存压力增大而大面积出现了障碍。我如同古代皇帝批阅奏折一样粗略巡视了一下全国，打算看点实在的，我农民世家出身的血统让我把电视锁定在了中央电视台的农业频道一档节目——教人如何给母猪配种。
我选好台时节目正好用标准的央视旁白说着：“黑猪在出生后两周，需要喂食精饲料，精饲料的配方勾兑，玉米57.6%，豆粕27.4%，鱼粉5%。。。”
还没容得我惊讶这精确到小数点的勾兑要怎么实现时，旁白又说道：“小猪在出生两周后，要开始挑选种猪，并把种猪分离进行精饲养。”
这意思就是说，其他没有幸被挑为种猪的猪崽这辈子将注定没有性，一生下来就注定只能被人屠宰，并且不能享受一次性生活，这该是多悲惨的事情，还不如生孩子没有******。
我试着幻想我就是那头从猪胎出生的小猪崽，我第一次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便是一个面带微笑的人类，我想着，这该是个多友善的人类。但我却全然不知这个面带微笑的人类其实是笑里藏刀，那是真的藏着把猪刀，满肚子想着两百天后该怎么用这猪刀把我宰了。
这个人类每天都给我投放如同毒品一样的猪饲料，我对这些猪饲料依赖到疯狂，而且我胃口还特别好，我居然长到了全圈第一胖，这荣耀堪比人类世界的高考状元，我想，我的主人一定很开心看我长得这么胖，我的猪娘也应该很开心我长到这么胖，但我好像出世后就没再见过我的猪娘，我的猪娘呢？算了，管这么多干嘛，继续吃。
这时，那个和我一起被送进猪圈的七胞胎兄弟跑到我面前把我撞了个人仰猪翻说：“老七啊，别再吃啦，求求你啦。”
我看着老三一脸担忧说：“老三，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就胃口大了点把你那份也吃了点吗，你至于要这样同室操戈吗。”
老三摇摇猪头叹了口气走了，我轻蔑一笑心里暗骂着，活该你不吃才这么瘦，看我把你的那份全吃了。
于是我就把老三的那份全吃了。
有一天，我终于吃出了奇迹吃破吉尼斯纪录，这荣耀等同于人类世界里成了高考状元还被哈佛录取，简直就是光宗耀祖。我如同皇帝一样被三四个人类恭送出猪圈，我走上了一个秤上，那是我的龙椅，我听到那个我视之如母亲的人类摸着我的猪头说：“乖乖，都这么重了啊。”
我开心得撒了下娇，然后她又说了句：“那么，可以送去屠宰场了。”
我满猪脑都在想什么是屠宰场，但我知道那地方肯定不可能是奖励我的游乐场。
在我思考之余我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昏暗小屋，我发现这里居然还关着许多身形跟我差不多但没法超越我的同类，我以冠军的姿态在它们面前趾高气扬走过，突然我听到一把声音，一把微弱的雌性声音喊着：“我的儿啊，你怎么也在这里了。”
我斜着望了她一样，我说：“你是谁，我不是你的儿，我的母亲是这个领着我进来的人类。”
然后母猪突然放声哭了起来说：“我的儿啊，我怎么会认不出你，你那背上代表猪王之相的七星胎记我不会认错的。”
我没有理会她，我越走越深，突然，我听到一声铁门关闭的声音，三个奸笑着的人已经拿出了杀猪刀，当然在刀子还没从给我肚子开膛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是奖励我吃破吉尼斯纪录的玩具，我开始拼命奔跑，然后我被一堆东西挡住了去路，我摇摇头想看清这是什么东西，妈呀，原来是一堆血淋淋的猪头。
想到这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场面实在是太悲惨了，这时电视也差不多该讲到一表人才的种猪跟亭亭玉立的母猪交配了。
就在整个节目终于要迎来第一次看点时，门外突然有人敲起了门，我喊着：“谁啊。”
是V的声音，她说：“是我。”
我说：“什么事。”
V说：“你让我进去。”
我赶紧关闭电视跑去开门，V一身酒气泛红着双脸，我说：“你大白天居然喝成这样。”
V一边进门一边脱掉鞋子，说：“你管我，你开个门开这么久，在看什么。”
我大惊失色说：“没，没什么。”
V二话不说直接扑到床上控制住遥控器打开电视，而这时节目正播放着公猪和母猪云雨的画面，这下完了，肯定是要被当成变态了，V醉醺醺地说：“原来你还有这个嗜好。”
我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V什么也没说，一翻身字大字躺倒了床上，摸着自己的额头说：“给我盛点热水。”
我说：“为什么要盛热水。”
V放大了声音说：“你没看电视吗，喝完酒都要盛热水，多简单的事情。”
我说：“我知道，但盛完热水之后的事情就复杂了。”
V有气无力说：“你能正经点吗，我保证不会复杂。”
我从浴室盛出一脸盆热水出来，我推推V的身子发现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我拧干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手竟然情不自禁又滑到了她脸上，接着又滑到脖子上，但我绝对不能再让我的手给地心引力摆布继续滑下去。
我摸了一下她的脸，心想这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V嘴里缓缓说着：“你别离开我。”
我无奈一笑继续抚摸她的脸蛋，想到了曾几何时和何语童发生过类似的情景回应她：“好，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V语调突然加大说：“我不是在跟你说。”
我赶紧把手拿开，说：“啊，你原来还这么清醒啊。”
V说：“你以为我不会防着你啊，你摸得倒是挺过瘾。”
我就欲起身，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先别走，让我缅怀一下K。”
我说：“你这太狠了吧。”
V说：“这有什么所谓，我都当他死了。”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居然当着别的男人面诅咒自己的亲夫，我说：“V，你真是喝多了。”
V说：“我不会喝多，你们的酒是喝的，我是吹的。”
我说：“听你说你确实挺像在吹的。”
V说：“我说的吹不是吹牛的，支吹，一口闷知道不，你给我去楼下再买几瓶酒回来，我们再喝过。”
我说：“我不喝，你也不能喝了，你就真的不怕我趁人之危吗？”
V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你看，你们女人的脑子就是这么蠢，我老实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现在还需要互相照应，你提供车，我提供什么，我也不知道能提供什么，但我就是怕日后尴尬你知道不，如果没有后顾之忧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按在床上。”
V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盯着我，我说：“你现在怕了没有？”
V说：“不是，我突然间觉得你好有男人味。”
我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V打侧了身子说：“女人的逻辑，算了不跟你说，你去楼下买点吃的给我。”
我去楼下打包些吃的东西回到楼上，V已经盖好被子坐在床上看起了电视，我说：“赶紧吃。”
V说：“哦，你放着先，你之前路上不是说要跟我讲你的爱情故事吗？”
我放下东西坐到了椅子上，这时电视正播放着过时的泡沫剧，我打开窗户点着根烟说：“何语童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来跟你说说我另一个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