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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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书架上的书可以和小寒哥的相媲美了。”
“说实话，比他的多。只不过我是读书不求甚解，看个热闹；过目就忘。”
“爱好各不相同嘛，你的体育天赋可比小寒哥强多啦。”
“那是。还是依依最了解我啊。”
“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哪本小说吗？”依依葱玉的手指从书脊上轻轻滑过，仿佛弹奏着钢琴一般。
“《红楼梦》！”坚定的回答道；对于翼扬来说，脂粉气浓厚的大观园当是女孩子的最爱。
“《红楼梦》？喜欢看。我都看两三回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个喜欢；但我却是喜欢黛玉的才情，却不欣赏她的胸襟，一点小事都抑郁胸中；喜欢宝钗说话办事得体周全，但却不喜欢她和宝玉结婚的选择；喜欢宝玉对姊妹的疼爱，却不喜欢他的脂粉气。”
“人都有两面性，有值得喜欢和不被人欣赏的地方。”翼扬接着道，“那《红楼梦》中，你定是十分讨厌王熙凤啦。”
“还好啦，不喜欢，却也不是很讨厌。最不喜欢却是迎春：软弱、怕事，只图委曲求全、毫无坚定主义的个性，结果命运悲惨。”
“立场鲜明，看得很透彻啊！”四大名著对于翼扬而言只是一个符号，他哪里知道依依说的对与否，或是观点对与错。
“可是，《红楼梦》不是我的最爱，再猜。”依依突然调皮地笑道。
杂志除外，读书对于翼扬来说就是在浪费生命，自己读书的历史只能追溯到师范时候，但那时读的书绝大多数是武侠小说。——况且又多为消遣。翼扬对于其他书籍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突然想起楚寒曾提及过一本小说，说是中国近现代小说的代表作，于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边城》。”
“啊？你怎么知道啊！”依依惊喜地看着翼扬。
“我是谁啊！”翼扬得意地说道。心想：幸亏楚寒曾经提及过。“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你读过？”
“读过。只是这种毫无故事情节的小说我欣赏不来，我还是喜欢读些故事性强的书籍。”翼扬担心依依跟他讨论小说的故事，连忙解释。
“这种散文叙述风格的小说，起初我也是欣赏不来的。”依依宽慰道，“但是读过几遍之后，你就会被深深的吸引上了。”依依一字一句地说着，眼前仿佛显现出湘西边远小城茶峒的山山水水和那一群鲜活的人物。有时候，她常常在想：自己就是那撑船的孙女，等待自己的那位渡客；此情此景该是何等美好。不过若自己真是翠翠，绝不会娇羞地逃窜，让老二心生误会。眼前的明明不久是自己的“傩送老二”吗？——“岳云相近的神气”“义气”“勇气”“又和气亲人”。想到这里，依依不禁有些心潮涌动。
“我觉得精彩之处在小说中比比皆是，但最为精彩的却是那结尾的最后一句。如果‘明天回来’，那就太中国式的结尾，难免有些俗套；如果‘永远不回来’，那就未免太过伤感，小说似乎也就失去了吸引力。没有结局的结局，才会让人更加地为故事里的人物而牵动；没有结局的结局，才会让人更加地有想象的空间。没有结局的结局，才是真实的生活；”说到这儿，依依想：小说的结尾虽美，但自己的人生却万万不要像小说的这般结尾。——现实的无奈，未来的不确定。似是空守，但又心存期望；似有希望，但又虚无渺茫。
翼扬没有读过，听得甚是费力。但仍认真地听着：依依说这番话时如此地专注。——不禁更加地喜欢依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