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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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相欠，怎会相见。莫心。你说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老天爷判断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身紫红色在阳光下泛着彩色流光的玄衣同样的墨黑色的发冠束起黑如墨布的发丝。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脸上却是冒着一个几十岁的男人不曾比拟的老成和稳重，一恍惚间又像是看错了一般，那分明是一个少年的纯真干净的笑容。

男子半蹲在地上，鼻尖几乎与莫心的抵在了一处。眼眸中含笑，那只是浮在表面上的温柔，莫心心中一颤，即便是多年未见，在一见面，心中的那一块的地方还是忍不住会悸动。只是，那笑容的背后，直达心底里是不是又一次的背叛和折磨。

即便是如此，莫心是不是会再一次的沦陷。

裙摆依旧压在马蹄之下，稳如磐石，温顺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莫心”男子手指尖还是熟悉的温度。勾起莫心的下巴。

莫心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瞬间的眼眸对视。男子眼中瞳孔一缩。不过半年未见，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一丝玩味从心底里升起。“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温柔的语气带着冰冷，就如同那一次，冰冷的水底传达给莫心的刻骨铭心的温度。

本能的后退一步，却被马蹄死死地扣住。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慌。

“不要。”眼中一丝清泪，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从眼角滑落。“啪嗒。”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细沙。

“看来，没有我的日子，你也并不寂寞呢。”男子抓起莫心的手腕，已经红肿更甚的手腕露了出来。无情的嗯呀在上面，莫心额头惊起一层的冷汗。

“嘶。”躲避之余，扭动了脚上的伤口。身下的支撑点踏空，“撕拉。”马蹄之下的衣服被扯下一块。莫心浑身沾满了泥土，滚到了一侧。肩膀撞在了台阶上，这个时候顾不得伤痛，莫心只想要逃。

这是牢笼，这是地狱。出卖灵魂的麻痹，她不想再做一次。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是由不得人半分。

既然一往情深就得愿赌服输。

一介女流，莫心试着起身，试了几次，手腕都使不上力气，每一次用力都感觉手腕被人撕开一半。

“光天化日欺负女流之辈，非大丈夫所为。”一把剑鞘挡住了伸向还在挣扎的狼狈不堪的莫心的魔爪。看得出来，那女子无用的挣扎和无奈。

“皇子”景舒尊敬的行了一个礼。眼中含笑。“我的未婚妻逃过一次，我们一往情深，皇子恐怕是误会了。”景舒伸手拉起了地上的莫心，一伸手，横抱在怀里。手上暗自用力，莫心一阵战栗。

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六亲冰炭，一生坎坷。暮的，莫心心中又响起了那个蹲在路边的潦倒的看不到脸的人的话。你会是站在云端的人上之人，你的身边不会有任何的人。

“是，皇子多管闲事了。这都是家事。”莫心淡淡的开口，脸上的伤痛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娇羞的小女人的模样，顺势环住了景舒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都说两个人的心靠在一起，会感受到他的心跳。莫心安静的像是一只沉睡的羊羔。

“果然。”薄湛辰眼中的幻觉一般的担忧瞬间就换成了鄙夷，似乎对于莫心这是她专属的表情。“趋炎附势，市井之徒。”薄湛辰翻身上马。身后卷起了一阵策马而起的尘土。

“呵呵。”莫心唇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惨白的挤出了一丝悲凉的微笑，挂在脸上，轻薄的像是一张随时会被阳光穿透得纸，若不是因为两人如此的怨恨和埋怨，景舒真的会再一次爱上这个让人曾将那样让人心疼的女子。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即便是鄙夷，那也是属于莫心的第一无二的表情吧，被别人贴上如此的标签，明明应该伤心的，皇子啊皇子啊，还是远离吧，莫心沉重的宿命已经不想再过多的牵扯罪过了。

“这么快你就有知音了呢。”景舒手上的力道加大。习武之人自然是明白受伤之人如何加大她的伤痛。

莫心默不作声。默默忍受。极力的隐忍的身上的疼痛的颤栗。紧咬着嘴唇，嘴中血腥味越来越浓。

“景公子来了，我马上去禀报老爷。”家丁看了一场好戏，这个时候该是领赏的时候了。回头马不停蹄的跑向了大夫人的院子。

“莫心，莫心，你这是怎么了。”昕娘一脸的担忧跑了过来。

这个时候昕娘怎么会在这里。莫心强撑着睁开眼睛，却是看到了昕娘一身的嫁衣，火红的给人一瞬间的震撼不亚于是浑身占满了鲜血的人向着你狂奔而来。

“昕娘。”莫心猛地跳了下来，紧咬着嘴唇，强撑着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景舒。指甲的深深地力道几乎嵌进了他的皮肉。

被莫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心扭过头，深吸一口气，“昕娘。”一转身笑靥如花，如同不曾沾染尘世的仙子。

“舒儿，娘在这里给你看了一个姑娘，笑起来像是一只小蜜蜂，光是看一眼都带着甜味。”

“娘亲给孩儿挑的，一定是最好的，不知道是哪家皇亲国戚的女儿。”

“孩子，你的姐姐已经嫁进了皇宫，娘亲希望你能幸福，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时至今日景舒都记得娘亲恍惚间能够穿透时间的眼神，他看得出来，那里面有一种自己看不透的东西，与父亲相敬如宾的娘亲难道还有别的遗憾，这辈子景舒一定替娘亲完成。只是没有想到那一次的出游，变成了与母亲的最后的一次相聚，甚至就连自己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或许，只是累了吧。

不管如何，是自己被女人蒙蔽了双眼，才会害的自己的娘亲落得如此惨死。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贯的伪装的手法也不会再让自己沉沦半分。

莫心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耳鬓厮磨的爱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入水中，只是安静地看着，瞬间从火热变得冰冷的眼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垂死的她。那么冷，那么冷。

就是现在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他的怀里，都不曾感受得到他半分的温存。那一场火被那冰冷的水浇灭了呀。

景舒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悸动。下意识的往一旁侧了一下身。莫心本就没有意料之中的重心不稳。反而站着的一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能够独自站着的位置。

景舒心中说不上来的一种失落感，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随时都会护在身边的女人的手。

“莫心，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昕娘小心的看了景舒一样，下意识的靠在了莫心的身边，身体微微的往后侧了侧。“有人欺负你。”

“昕娘。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走过来。”莫心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不正是大夫人的房间。

“看来是我多虑了，莫心这不是挺着急嫁人的么。这都迫不及待的去接了。”大夫人身姿摇曳在丫鬟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大夫人。莫心的婚嫁都已经从了大夫人，为什么还要为难昕娘。”莫心往前一步，眼中带着怒意。自己受伤甚至危及生命她都不曾如此的着急。一把将昕娘护在了身后，即便那个小身板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们母女情深，一块嫁过去还能做母女不是更好吗。”芙月阴阳怪气，一看就是受人指使。旁边的人都抿着嘴偷乐。

“莫心。”昕娘紧张的拽着莫心的袖子，暗暗地告诉她不要与大夫人起冲突，毕竟是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两个人都是毫无存在感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大夫人的对手。

昕娘颤抖的手，拉回了莫心的理智。自己不能逞一时之勇，害了昕娘。

“莫心会听话。会乖乖的出嫁。劳烦大夫人费心了，是莫心的不是。”莫心低下了头。昕娘警惕的眼神眨了眨。眼底一丝安心。因为大夫人的嘴角勾起一丝一如既往的胜利的弧度。

“咳咳。”景舒站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景公子么，听说景公子先来一步。是着急见到新娘吗，小小年纪还真是用情至深呢，我女儿交给你也算是放心了。”大夫人嘴角轻抿。这个景舒不是好惹的，根本就不会对莫心这个丫头用心，要真是用心了，恐怕这姑娘也没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