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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
两人来到在城郊外,没走多久就瞧见了一处竹木制的院屋。
林霁深吸一口气,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看得出他的紧张,沈纪棠笑道:"不用担心,他们很好说话的。"
他点头,两人一同走过去。
走到院门口时,沈纪棠扬声喊道:"师父!师娘!"
"我回来了!"
"好多东西,腾不出手,快来开门。"
片刻的等待,木门缓缓打开,是一鬓发半白的老者,慈眉善目,当瞧清是她时,瞬间眉开眼笑,回头喊道:"老婆子!小棠回来了!"
一老妇人围衣都没来得及摘,快步走出来,"小棠!"
沈纪棠走上前与老妇人相拥,"师娘,我可想你们了。"
这时的老者注意到了她身后的林霁,打量一番,"这位是"
沈纪棠笑意带羞的看向他,林霁拿着东西不好行礼,有些不自在的稍屈身,向来沉稳的他第一次结巴了,"我是小棠未、未过门……不是,我喜……"
老妇人一眼就知,连忙上前帮他拿东西,"别站着了,外边怪凉的,先进去再说。"
进屋放好东西,围桌而坐,老妇人提来一壶热茶,林霁接过茶杯,腼腆一笑。
"老夫是小棠的师父,姓周。"
他连忙唤道:"周伯伯。"
妇人也坐下来,"这的人都喊我刘七娘。"
林霁乖乖的又喊:"刘伯母。"
两人相视,瞧他一脸书生样,这言行举止也像,谦和有礼的。
刘湘笑意嫣然,先客套的问了姓名与家住处,随后直奔主题的又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小棠"
林霁耳根通红,不假思索的点头。
沈纪棠接过话,话语羞赧,"师父师娘,其实我这次回来,还带他,主要是有一件大事要通知你们。"
"我与他……要成婚了。"
此言一出,二人同时愣怔住。
静默须臾,刘湘率先反应过来,讪笑一声,"这么快啊。"
看这反应,沈纪棠张嘴欲言,怎料周复飞出言打断,"从甫阳赶路到这,肯定饿了。"
"老婆子,正好午饭时间快到了。"
刘湘了然,拉着她的手臂,"小棠来帮我打下手。"
沈纪棠还想说,但被拉出来了。
房间就剩下两人,林霁垂眸不知该说什么,一脸拘谨。
周复飞清了清嗓子,"你可真心了解小棠"
"她很聪明,会武功,爱养毒虫、制毒药,习软剑,喜好吃甜食,最喜欢桃花酥。"林霁不假思索的快言快语。
话落,陷入一阵安静。
周复飞不由得怔了一瞬,神情依旧严肃,"这仅仅是表面的。"
"她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林霁一握茶杯,眼神难掩的感伤,"嗯。"
"她原先也是被捧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但不幸家道中落,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
"由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成落魄街头的乞儿,那年的她才十岁。"
"挨饿受冻,尝尽苦头,奄奄一息时遇您出手相救,还收留为徒。"
"晚辈看得出来,二老待她如亲,故而她也将你们当成家人。"
周复飞轻点头,思绪如潮般翻涌,"小棠吃了好多苦头,当初我遇到她时,瘦弱得就剩个骨头架子,好似风一吹就能散。"
"身体还落了病,养了两年才养好。"
"原想让她一直待在我们身边,但她一直没忘记离散的亲人,哪怕希望渺茫,也想出去寻人。"
"无奈,待她好些时,我们就教授生存自保的能力。"
"她很争气,学得特别快。"
"及笄一过就拜别我们,闯荡那么久,在外边定是也没少吃苦。"
林霁想到什么,扬起一抹浅笑,"晚辈与她相识不久,我们结缘那日,是她出手相救的我,小棠真的很厉害。"
听到这,周复飞不免觉着骄傲,"那是,老夫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不容小觑。"
说着又收敛些笑意,正经起来,"你还算了解,不过你真要娶她,得拿出本事。"
"既然是要做郎君的,总不能让她一直保护你。"
他底气稍不足,"家中是开医馆的,晚辈不会武功,但她教了许多,也算是会些皮毛。"
"还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医术。"
周复飞瞥一眼,"原来是个郎中啊。"
林霁轻缓一口气,试探的问:"周伯伯,您的腿疾是不是有十几个年头了"
闻言就是一愣,立刻反驳,"老夫的腿好好的,没有的事。"
他直言分析:"阴雨天气,特别是秋冬,隐隐刺痛,如膝骨含针般,严重时还会站不稳。"
周复飞被戳穿,看他有点本事,风轻云淡的说着:"不经常犯,贴几副药膏就好了。"
林霁看向他的右腿,回想着进门时注意到的,"已成顽疾,针灸治疗,效果最佳。"
"内外兼治,有痊愈的可能。"
最后一句话,周复飞眼眸一亮,"当真"
"嗯,晚辈的医术还算可以。"
聊到这个话题,方才的生疏荡然无存,林霁侃侃而谈,说的话专业又精准,周复飞渐渐另眼相看。
而外边帮忙的沈纪棠仍是担忧。
刘湘知晓她在想什么,笑得温和,"看来小棠真的很喜欢他。"
"我瞧他也不错,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我们终不是你的父母亲,婚姻大事也只是给些意见,不能定夺。"
"对了,他们家的情况你知晓吗"
沈纪棠看着火,添了一根木柴,"知道,林伯父他们也认可我,婚事还是他们劝和定的。"
刘湘放心了,"那就行。"
"亲人有意,你们两情相悦,这就够了。"
"成婚那日,我跟你师父一定去。"
沈纪棠眼眶渐渐湿润,站起身抱住她,"师娘,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了。"
"你们能去,我特别开心。"
刘湘拍拍她的背,笑容满面,"好,我们就是给你撑腰的娘家人。"
没多久,午饭做好,爷俩相笑着走出来,周复飞一个劲的夸赞,甚是满意。
看到这,沈纪棠奖励的给他夹了个鸡腿,林霁温柔一笑。
此那日后,回去二人的婚事也确定下来。
二人用积蓄置买一处大宅子,成婚那日风风光光,亲朋好友相聚满院,红绸喜乐,热闹非凡。
萧怀悰因在守孝期不能参与二人的婚事,但也包了一份厚重的大礼,由陆禾筠送达,两人的贺礼一箱箱的往里抬。
沈纪棠得知,感动得差点上不了妆。
拜堂成亲完,她被搀扶回屋,林霁在外头招待亲朋好友,一直敬酒到夜色渐暗下来。
最后半醉半醒的踏入新房。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纪棠揪着衣裙,心跳如雷。
林霁用喜杆挑起红盖头,得以瞧见了她着红妆的模样,艳丽动人,脸颊嫣红羞涩,比往日多了份妩媚。
二人拿起合卺酒,交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皆是紧张不已。
林霁半醉,含情笑眼中仅有她一人,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稍抬起些。
沈纪棠注视着他,无论是何时,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温柔的,恰如温和的暖阳,只叫人心尖融化。
"甫阳危难,你不顾一切的救我,即使知道我不会武功也没有丢下,瘦小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是在述说情话,令人沉醉。
"那时我就在想,这女子救我一命,我该用什么还"
沈纪棠的眼眸蒙上一层薄雾,嗓音稍哽咽,替他回答,"拿你的一辈子还。"
林霁扬唇一笑,倾身凑近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我也是这样想的。"
旋即,揽住她的腰身,再次覆上,轻轻厮磨到深入缠绵。
顺势倾倒在床,红帐缓缓而落,衣裳件件落地,暖色烛火映亮满屋,温度攀升,珠帘颤动,帐内旖旎缠绵,无限好风光。
圆月高悬,夜色撩人,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