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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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栀张了张嘴，嘴角扯了一个笑，“是，是啊！我去了a大。”
似嘲讽，似无奈。
当初她知道自己最后半年不要命学习换来的这种结果，气的差点吐血。
不过，她喜欢顾时宴，除了自己和林笙雨，谁都不知道。
“因为。”孟栀抬起头，下定决心，要把话说清楚。
“你的第一志愿是a大法律系，全国最好的法律专业。”
自一周前遇见顾时宴，几乎每晚都睡不好。
学生时期的场景像电影放映般，不知疲惫地让她不断回忆。
甚至有些场景，已经无数次出现。
或许可以这么说，那些回忆，出现在她无数个午夜梦回中，在她无数个心情低落时，支撑着她走了过来。
顾时宴咬紧牙关，沉默下来。
看着孟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莫名的觉得烦躁。
往裤袋一伸，才想起孟栀不喜欢烟味，所以他临出门把烟放在了办公桌。
女孩声音清冷，带着点颤音，“不过，b大法律系也不差，你如今在君诚律所，全国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阴差阳错......也挺好的。”
她说着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笑脸盈盈注视着昔日同学。
挺好的。
除了她自己不好，其他都挺好的。
孟栀酸酸地想。
顾时宴低咒一声，去他妈的。
他往日的隐忍就像一场笑话。
原来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底深处的姑娘心中有他。
顾时宴不管不顾欺身上前，将孟栀困在臂弯之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单手扣着她纤细的后颈，侵略性十足的直接咬了上去。
对，是咬。
横冲直撞、毫无经验。
孟栀脑海中一片虚无，呆愣愣如小绵羊一动不动任男人采撷。
他温热的呼吸将她包围，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吻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下意识凭本能闭上眼睛，男人的吻渐渐变得炽热纠缠，像是被瞬间打开一道阀门，不再满足于唇齿相依。
女孩整个人被他镶嵌进宽阔的怀中，忘记了呼吸。
“栀栀......”
沙哑的声音，透过耳膜在她心里肆虐。
时间宛若静止。
孟栀脑袋晕晕的，她觉得这一刻全世界都凝结成冰，只有他们的心像火山一样热烈。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睁大眼睛，拼尽全力双手推着男人的胸膛。
可惜，鸡蛋碰石头。
在心爱的人面前，她的推拒就如隔靴搔痒。
“顾......”她口中呢喃，却化作一阵阵细碎的声音，“时，时宴。”
软糯又好听。
让人欲罢不能。
忍不住想继续欺负她。
许是碍于她完全不会换气，任他渡了空气才得以呼吸。
又或者是公寓楼下时不时传来的嘈杂声，在这个安静的晚上分外碍事。
顾时宴在女孩完全软下来时，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孟栀紧紧地攥着他腰间的衣服，绯红的脸不敢对着他，低头却看到他的衬衫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
暧昧迟迟未散，萦绕在两人周围的旖旎气氛，依旧让人面红耳赤。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蜗牛，让厚厚的壳挡去所有羞涩和难堪。
那就能破罐子破摔。
不用再面对他了。
顾时宴勾着唇，“栀栀......”
暧昧后的声音沙哑的要命，带着极致的诱惑。
一点一点敲开孟栀本就不坚定的内心。
“已经错过五年，我不想错过一辈子。”
孟栀眼皮一跳，哑然。
他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错过五年这种话。
他们从未开始，又何来错过
开始的从来只有她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傻傻地追着她心里那颗耀眼的太阳。
自卑又懦弱。
乖巧却倔强。
而且，就算如他说的错过，那便是错过了。
还有开始的必要么
一个全国最大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一个知名房产公司名不见传的策划小菜鸟。
一个在律所乃至律师圈都有着极高话语权、运筹帷幄出入各种商、政场所。
一个连讨要三百块饭钱都要看人脸色的职场底层人士。
会有共同语言吗
况且，还有五年空白期。
如果最后注定要错过，还不如不要开始。
毕竟只有她知道，最开始的两三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孟栀的沉默，让顾时宴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可他依旧不想放弃。
已经错过一次，如果再不挽回，他将后悔一辈子。
“栀栀。”顾时宴低哄，“把我微信放出来，好吗”
孟栀抿着唇，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其实，她有个微信小号。
大号将顾时宴拉黑了，却用小号恬不知耻地探寻他朋友圈的蛛丝马迹。
“顾时宴。”
孟栀开口，语气很坚定。
“不好意思，我暂时想以事业为重。”
她抬眸，目光淡淡。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拉开门闪身进屋。
“砰”的一声，一扇不厚的门，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心，如同遇到尖细的针，猛地一搓，如气球漏气一般迅速散的一干二净。
她眼睛酸酸的，背靠着门，一点点滑坐下来。
—
八月的天说变就变，几息间豆大的雨打在窗上。
孟栀看着落地窗外的磅礴大雨，忽然意识到顾时宴两手空空，并没带雨伞。
心里两个小人仅纠结了几秒，便迅速从玄关的柜子里拿起一把黑伞，拉开门，向楼下奔去。
男人单手插兜站在一楼楼道，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回头。
看到女孩拿着雨伞，一脸焦急。
“顾时宴。”孟栀将雨伞塞到男人手中，“你拿着，别淋雨。”
说完便掉头要走。
顾时宴一把拉过女孩的手，“栀栀，你还记得。”
记得他高中时期最狼狈、颓废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每当下雨天便畅快地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只有那时，他觉得自己才是清醒的人......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说完，挣脱男人的手，转身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