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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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羽在迎接老者的攻击时，往前走了一段，为的是避免波及到了尘。
“锵——”
剑刃和老者的手碰上，竟然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
老者大喊一声：“好剑！”
苻羽骄傲地回了一句：“多谢夸奖。”
两人来回进攻与防守，速度之快让人的肉眼只能见到残影。
苻羽用的是右手拿剑，在与面前这个老者对招的时候，老者的力气之大让她每一次碰上时都手臂一震，随后手臂上的伤口汩汩地流出鲜血。失血过多让苻羽有些头晕，于是苻羽开始尝试与老者拉开距离。
老者看出来苻羽的困境，于是停了下来，对苻羽说：“小娃儿，见你遇上鬼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武功高强，习武不易……你走吧，这样下去你可是会死的。”
苻羽拿剑支在地面，起到支撑身体的作用。她喘了大口气，说：“我今天就要带他走，谁也不能拦我！”
“哼。”老者对于苻羽这种坚持很是不屑，“无知小儿！”说罢，就又直直地冲向苻羽。
很明显，老者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凶猛。苻羽来不及躲避老者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于是只好两手手臂交叉，右手手臂顶住左手手臂，硬生生接下了老者的一掌。
“砰——”
两者的碰撞激起了风浪，吹起了尘土，迷蒙了人的双眼，让人很难看得清此时两人的情况。唯有在尘土中心的两人各自知道自己的情况。
在接下老者的一掌后，苻羽就感受到自己放在前面去迎接的左手臂的骨头折了，右手臂也差不多如此。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苻羽被推得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抽离右手，反转拿剑直刺向老者。而老者因为直面攻击苻羽，对于苻羽突然的攻击难以作出迅速的反应，所以这一剑，刺穿了老者的腹部。
鲜血蔓延开来，染红了老者腹部的衣服。
老者心知情况不好，于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想再给苻羽一掌，借此与苻羽拉开距离。
然而因为受伤的原因，这一掌的威力远远没有头一掌大。苻羽往右边闪去，在避开老者的出掌后，快很准地划向老者伸出的手臂，没有切断，却刚好挑断了老者的手筋。
苻羽体力已经透支了，在往右躲避后没办法停下来。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块石头，扔向别处，直到后背撞上石柱，石柱上龟裂了几道痕迹，而苻羽的后背也被撞得生疼。
她趴在地上，浑身酸痛，特别是两只手臂。
苻羽自嘲一笑：这么狼狈的情况，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但是了尘没有带回去，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于是苻羽用剑做支撑，硬生生地站了起来。
老者那被挑断了手筋的手臂耷拉在身体一侧，他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口中吐出了一大滩血。
老者看向负伤严重却依然坚持的苻羽，眼神中透露出赞赏。
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却有一身好武功。在负伤的情况下能与自己一拼，那如果是他痊愈状态呢
老者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能，也不应该去杀了苻羽。可是就目前的形势，他们是对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于是老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脚步轻飘地走向苻羽，打算给她来个致命一击。但是当他到苻羽面前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他问道：“为什么……你要……那个人。”
苻羽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老者，面无表情地说：“不为什么。”
老者沉默了一会，又说：“那个人……我们山寨需要……他。”
苻羽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了尘，又看了一眼老者，问道：“为什么”
老者没有回答她，而是像已经坚定了什么，眼神凛冽，透露出一股杀气。这让苻羽不得不警戒起来。
老者的气息慢慢平稳，然后站直站稳，他的皮肤慢慢出现了黑色的字纹，双眼通红，嘴里念念有词，脚底下竟然浮现出什么。直到老者身上布满了黑色的字纹，脚底的地面上出现一个法阵，他才停下念咒。
老者说：“所以，你不能带走他！”
话音刚落，狂风四起，卷起黄沙满地。
苻羽看不清眼前，但是想到了尘，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等到风停尘埃落定，一切清晰起来，这地面上哪里还有了尘的身影
苻羽眯了眯眼睛，愠怒地对老者说：“人呢”
“不能给你。”老者说。
苻羽大怒：“我看你是想死！”
老者云淡风轻地说：“我并不怕死，死亡并不是我的终结。”
苻羽有些抓狂地失去理智，她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然后再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老者看着苻羽，突然感受到了一阵胸闷，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而苻羽眼中透露的杀意让他仿佛看见了千军万马，于是他打心里相信面前这个人会这么做。
老者有些退缩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从地狱来的修罗。老者认为，刚刚他和这个男人的打斗，只是这个男人的无聊消遣，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认真了。
老者抬起完好的手臂结印，但刚抬起来，苻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着剑冲过去。
就在一刹那，老者的手臂竟然被砍了下来。
黑色的字纹迅速覆盖在老者手臂的切口，封住了血液的流出。
老者表情有些扭曲。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说得没错，刚刚的一击，是苻羽最后的力气，现在都苻羽，已经没有别的力气做别的动作的，更别说回话了。她固定在一个半跪，用剑支撑身体的状态。
老者走到苻羽面前，直视苻羽那愤怒的双眼，这令他胆寒，但是想到此时苻羽的身体状况。于是压住了心里的恐惧，笑道：“不自量力。”
说罢，老者眉头一皱，口中念了一句咒语，随即苻羽的脖子就出现了一条小拇指粗的黑线，如同绳子一般，围住苻羽的脖子。然后，一块小小的黑色虫形玉佩从老者腰间飞出，直冲苻羽脖子而去。
玉佩碰上了苻羽脖子的黑线，就融入到了苻羽的脖子中，黑线也跟着融入。苻羽觉得脖子又痒又痛，像是有什么在蠕动，她很想去挠，但是又因为没有力气挠不到。
她的脑海里想到了那个女人。
老者说：“你就在这里接受惩罚吧，惩罚你都不自量力。”说完，老者转身就走向人群。
苻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的脖子胀大，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她觉得脖子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地疼。从丹田里，朝着脖子冲上去一股冰冷的气息。此时的苻羽觉得是自己又冷又热，身体里面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打斗，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