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利斯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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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陆柒显然没想到，谭晓婷居然还玩贴吧——甚至还是管理员。
陆柒七八年前也玩过贴吧，那个时候甚至还是初中生，等到高中时期就很少看到有人玩贴吧了，到现在来说……
贴吧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
“你们看，这个足各一工组合起来是不是就是路王倒过来就是王路了！”
“确实……”
陆柒点了点头，陷入了思考。
看这家咖啡店的位置和描述，显然是指的罗真咖啡店。
但是这和王路对自己的敌视有关系吗
陆柒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很快又得到了解答。
因为谭晓婷再次打开了一则帖子。
《今天遇到了好多混混，还有一个帅哥哥和他们说话，好像是在说事……》
这个标题取的很可以了……
帖子里大概说了一些情况，还有陆柒和雷霸坐在一起的照片，另外的就是雷霸的好兄弟们。
应该是当时在场的学生发的，难得现在有高中生会玩贴吧，陆柒还有点感慨。
谭晓婷说：“你和王路都去过这里，有没有可能是曾经撞到过”
“没有，我那天是第一次进去。”陆柒摇摇头：“而且就算遇到，我也不觉得会因此对我产生敌意吧”
“确实。”刘强划水说。
就这么讨论看起来是没个结果了，陆柒主张先回去，明日再说。
刘强附和：“确实。”
世界的另一半，三区的位置。
这里和一区有着时差，简单的说就是时间要比一区慢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前，也就是下午一两点的时候。
比利斯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敲击着键盘。
圆周率之歌的传播范围很广，很快，所以东阳集团花费二十万购买这首歌的宣传运营计划是完全不同于普通的情况的。
东阳的计划是利用这样的传播度，毫不掩饰的发布士一区女版原声，毫不掩饰的扩张这首歌的普及范围，并且使用永久免费的方式来发布这首歌。
这是无奈之举，更是极为精明的一招。
就三区现在的情况来说，因为陆柒使用了三区的语言作为这首歌的初始状态，所以传播的速度和广度比之一区还要夸张和离谱，目前来说一些商家————比方说ktv——还苦于找不到对接的人购买歌曲版权而火冒三丈。
三区人普遍热衷于追赶这样的潮流，几乎每天都有ktv接到投诉，内容大多数是在抱怨ktv没有收录《圆周率之歌》，还有一些夜店，或者cd店也希望得到这首歌的授权——他们试图联系陆柒，但是被屏蔽了，后来知道是东阳集团旗下的公司购买了这首歌，又去联系，也碰了一鼻子的灰。
东阳集团自有安排。
那么比利斯正在做什么呢
他正在编辑一篇文章，或者说演讲稿。
网暴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但也只有三分钟热度罢了，时间很快掩盖了一切伤痕，受伤的人却永远的被伤害了。
比利斯已经不再和自己的好朋友打电话了。
他们的友谊可能尚未破裂，但至少变得疏于维护了。
所以……
比利斯决定抗争了。
在三区有多少有色人，就有多少人正在受到各种意义上的“迫害”。
一首歌不能改变什么，一个人也一样，但是总得有人首先做出点什么，否则一切都不会改变，一如既往。
百余年前有人首先做了斗争，他死了。
但是有色人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比利斯做不到那么伟大，他只想做一个煽动者，一个藏起来的人，和同胞们站在一起，走在大街上游行，在马路上狂奔，呐喊，嚎叫，释放长久以来所接受到的死亡一般的压抑。
这是一个庞大又恐怖的计划，用通常的话来说，这是几乎恐怖主义。
虽然……
理论上这只是在企划一次游行。
音乐在耳机里不断的跳动着，让比利斯的血液流畅的在体内跃动起来，接着是燃烧，属于他的族群的尊严，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燃烧起来了，就好像一个大火炉，里面满是火焰和烧红了的煤炭块——那是比利斯的心脏，它在燃烧，用尽一切机会和能力的燃烧——可以这样说，这是属于比利斯的高光时刻，是他一生只有一次的疯狂和极致的豪赌。
那么计划的第一步，召集一群人。
比利斯联系上了一家一直在抗争着的有色人论坛，他们一直在小打小闹的进行着自己的抗争——这不能怪他们，错的是那些毫无凝聚力，又懒惰，又堕落的同族。
这是最可笑的事情。
优秀的勤劳的人努力的抗争和牺牲，却是为了更加庞大的懒惰的同族，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整个族群。
这家论坛就是少数派的根据地，比利斯的计划瞬间得到了通过。
那么这个计划的齿轮开始转动了，接下来是第二步。
更多人！
这就是比利斯正在做的，一个不公开的演讲，保证私密性，最后发布到最为公开和混乱的互联网上。
比利斯咽了一口吐沫。
这是倾注了他全部心血的作品，也会是一次开创性的演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音乐又一次的重播了。
当数字再一次被念诵起来，那种机械的音调让比利斯着迷，属于数理上的音乐美学逐渐变得更加大众化，让比利斯这个俗人也能够适应和理解。
最终，当下午三点的钟声响起。
比利斯停下了，接通了来电。
“你好，这里是比利斯家。”
“……”
“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最近的事情让我丢掉了工作！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谁！”
“我很抱歉……但是相信我，你不会挂掉电话的——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乎你的计划，你的游行，你的演讲……”
比利斯的心脏停滞了一刻。
接着，电话里的声音开始指点起比利斯起来，他似乎对于比利斯的困境了如指掌，完全是一副我为了你好的嘴脸。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呢
比利斯感到好奇，但他至少现在不能够去进行调查，只能像个提线木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