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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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年了，到了正月，小童也松了一口气，不用相亲了。只不过宋刚平还是总发短信，小童的回复也越来越敷衍。

阿土和丽美每天都聊得热火朝天，阿土变着法子讲笑话给丽美听，丽美妈妈总是说：“你这手机都没有安静一个小时的时候。”丽美就对妈妈说：“说明你女儿找得这个人心里有你女儿，妈，这样的男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珍惜？”丽美故意这样问妈妈，因为丽美爸妈的态度一直不明确，不说阿土不好，只是说距离太远。丽美妈妈每次遇到女儿问这个问题都是默不作声，时间久了母女俩也有了自己的默契，一个问，一个不答，总是这个问题。

正好有一天丽美觉得老爸貌似心情不错，就凑到老爸面前说：“爸，你觉得阿土这个人怎样啊？你们别总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你女儿是真的喜欢他，他也是真的喜欢你女儿，你不希望你女儿幸福吗？”丽美这话问得啊，丽美爸一下子也觉得很纠结，天底下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女幸福的父母？女儿喜欢阿土，阿土也喜欢女儿，本应该支持孩子们，但一想到阿土家离丽美家太远，想到以后过年女儿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甚至女儿以后生活得地方也离自己很远，就觉得不合适。而且，城市人的通病，都不喜欢找农村的，虽然农村的经济能力有时比城市也高，那种存在骨子里的对乡土的歧视与疏远似乎在太多的城市人心里默默生长于是丽美老爸也只是说以后再说。

这不是人的错误，是观念总是那样的保守，是社会的确让太多的农村人用辛苦换来了城市的繁荣却忘记感谢他们逝去的年轻力壮，是社会只知道利用他们的蛮劲筑起高楼大厦却没有给他们再提供更好的文化教育，更是观念导致太多农村人没有接受良好的文化教育，但是，在劳动上，在自食其力上，农村人真的比太多城市人强多了。

或许有人会说是他们不好好努力读书，但城市不好好读书的人可以因为户口轻易找到的工作可以拥有的保险制度是农民工无法享受的。所以这种怪圈就是，总要有人多付出，少拿回报，才能养活那些少付出，多拿回报的人。为了这个大平衡，才会有不公平发生。所以有时候深切得觉得，那些拼命干活却拿到一点点回报的人，就是那些不劳而获或者靠关系拥有轻松职位的人的衣食父母，因为劳动的人付出了太多的体力与脑力，才换来那些人可以少付出或不付出就能挥金如土。

小童和丽美常常有这样的思考，虽然她们都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因为宿舍里除了小童和丽美，其他六个人都是来自农村，但是她们很努力学习，平时得时候也出去打工挣钱，小童与丽美经常觉得每当她们削着苹果，听着音乐讨论爱情的时候，那些去超市当推销员的姐妹们比她们高尚得多。

丽美和小童发短信说她和阿土的事情父母还是没有明确表明态度，有些伤感。小童说没有明确反对就是有希望。丽美也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

过年过节亲戚串门频繁，大家都问阿土有对象没？阿土笑笑说有了有了。等亲戚们走了，阿土才终于和父母说自己恋爱了，阿土爸妈高兴极了，说你小子真好，不用爸妈操心，漂亮吗？阿土说当然漂亮，说着拿出手机给爸妈看照片。阿土父母看了很满意，“这姑娘真白真俊。”阿土就傻笑。

“啥时带家里来给爸妈瞧瞧？”阿土妈妈问。

“等毕业以后吧，对了，人家是城市的姑娘，爸妈我以后毕业想先留在那个城市工作，毕业后都在那个城市找工作，朋友们也多，丽美也说她们那边工作机会不如这个城市多，正好我这几年上学也熟悉了这个城市。”

“成成成，为了儿子幸福，爸妈都没意见。”阿土爸爸笑着说。

“那以后我想在那边买房，那边工作也方便，我想和丽美结婚。”

“恩，家里不太富裕，也就几万，到时都拿给你，你小子自己毕业后多挣钱啊，爸妈就是没本事，不能帮你太多，但以后你们生娃了，爸妈给你们带。”阿土妈妈说道。

“恩，爸妈，我会努力挣钱的，你们不用太操心，几万对咱家而言已经够多了，你们都拿给我我也不好意思要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阿土对未来的想法提前和爸妈说了，心里也踏实了。丽美虽然没有得到父母肯定的答复但是也坚信着不反对就是希望。小华不确定毕业后小童父母的态度，其实总是有一种遥远又再逐步逼近的担心，小童几乎确定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但是还是想毕业后试一试，她期待小华找到一个好工作，让自己爸妈觉得小华是一个有前途的人。

寒假就这样的过着，有着幸福甜蜜地短信，有着各自的心思考着未来，学生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其实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丽美，快开学了，你哪天回学校？买好票了吗？”阿土发短信来。

“买好了，今早刚去买的，下周日回。”

“哦，几点的？是卧铺吗？位置还好吗？”

“上午九点，晚上九点到。是卧铺，还好，下铺。”

“恩，到时见。”

阿土问这些是因为阿土正在酝酿一个计划，这个计划还是小华帮他出的主意。

终于到了丽美出发的日子，阿土早上发来短信，“几点出发啊，亲爱的？”

“马上就出发了，一会我爸妈送我去。”

“好，那学校见啊，我也今天到学校。”

丽美上了火车后找到了自己的下铺开始放东西，这车的时间路过这两个城市正好是白天，丽美就打算中午时睡个午觉。

“请问这里可以坐一下吗？”这熟悉的声音丽美根本就没来得及抬头就已经确定这是阿土的声音。

丽美一惊，眼睛瞪得大大得，还不太相信阿土居然出现在这趟火车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特地来你们这里，也买了这趟车的车票。”

“你傻啊，我家和你家在学校的两个方向啊。”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想你在路上太孤单。这，这是小华给我出的主意，这小子说小童家离学校那么近，公交车就到了，他没机会实现这个，就给我出主意，而且他不让我告诉你，就说这是我自己想的。”

丽美哈哈大笑，“那你怎么还告诉我？”

“因为，因为我觉得和小华比起来，我好像不够浪漫，虽然他没机会实现浪漫，我以后要努力变得浪漫一些，所以想让你看到我为了你会进步。”

“你呀，可别学他油嘴滑舌啊。”

“恩，不跟他学。”阿土又重色轻友起来。

一路上，阳光照进车厢，阿土揽着丽美的腰，一起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小华也提前到了学校一天，就是为了早点见到小童。小华还是在小童坐公交的车站等着，可是拥挤的公车还来不及让小华表达一个寒假的想念。

或许长大以后，我们自己都不可思议，年轻时能那样全心全意疯狂的想念一个人，见到那个人后，沉默的时候，各自忙各自事情的时候，哪怕她正在和别人发个短信，哪怕她正想安静一下，你都会在脑子里想着关于她的一切事情，是的，你的脑子里她就是一切，她就是全部。

虽然拥挤的公车里，连胳膊都没法自由活动，小华还是用胳膊揽住小童保护着她，一个寒假的想念，现在终于可以离得这样近了。小童心里也是充满了喜悦，其实，她每天也是那样的想念小华。

这半个学期过得很快，做毕业设计，答辩，实习，找工作，发毕业证，吃散伙饭，然后终于必须开始面对那个毕业后和小童父母说的问题。小童充满了紧张，而更紧张的是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