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大霸星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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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游行”坐在有轨电车上，才人一边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一边和某个人进行通话。下午4点钟太阳已经缓缓落山，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第一颗星星的光芒。就和外面街道的热度一样，他的耐性也在不断消退着。
大霸星祭他不是第一次过，但以现在这种状况来度过还是第一次。过去几年的大霸星祭他都是一个人过，而且是杀戮着那些试图对学园都市不利的入侵者或间谍来当作自己的‘运动会’。他是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手中最锋利的刀，是让众多敌对势力甚至是盟友都称之为‘走狗’的恶棍与人渣。
这就是雾崎才人在发掘了能力后的生活，直到今年暑假前为止都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有多久没好好体验过大霸星祭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他也记不清了。记得某个很厉害的家伙说过一句话——“我越是接近神，就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到底是游戏里的台词还是真有人这么说过，才人也不太清楚。
但他对这种话完全嗤之以鼻，他有这个立场去如此评价。他从来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是渺小的，真要让他来说就是：“越是接近神，就越是感觉到空虚。”是的，空虚。就如土御门所说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强者的义务，就是要比任何人都更加具有理性的影响力。这是因为一旦力量强大到某种程度，任何的行为都将带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引起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巨大变动。当然这是对于通常意义上的强者，例如神裂这种程度的。
所以她才会在脱离天草式后选择加入英国清教，像她这样的强者不是一般的组织和机构能容纳得了的。
可是才人自己呢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完全容纳他的地方吗
没有，哪怕是号称拥有二十亿信徒的罗马正教都不行。
或者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哪怕是十字教所信仰的上帝都做不到这一点，想一想吧，人类的历史才有多少以人类的想象力所刻画出的神，又怎么可能拥有那样凶残的力量。
神是无所不能这种说法，不过是坐井观天的说法罢了。毕竟人类还无法想象出神所存在的极限，但才人知道，神，还无法创造一个完整的，全新的世界。坐拥二十亿信徒的十字教之神，亦不过是制造出了平行于这个世界的异空间而已，其根基依旧在世界这边，无法独立存在。
还有亚雷斯塔所筹划的人工天界，说白了不过是利用aim扩散力场来拼凑起一个平行于学园都市这块区域的异空间，道理是一样的。当然亚雷斯塔能这么做说明人家有能耐，一般人是玩不来这种活儿。
话题扯远了点，总之，电话那头发出的邀请让他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像个普通人那样兴致勃勃的观看夜间游行，像普通人那样欢笑，像普通人那样嬉闹，像普通人那样，制造出一大堆美好的回忆还真的是……很别扭呢。
不过内心悄然升起的期待，却让才人不得不正视起来。他看了看列车上的电子时钟，说：“距离……6点30分还有一些时间，嗯，好吧，我会在那之前把手头的事情忙完的。晚上，应该可以好好放松下。”
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在即将把电话挂断前补充了一句：“换好浴衣在家里等我，布束。”
电车抵达了站点，才人抬脚踏上了站台，同时找到了手机里刚刚记录下的上条当麻的手机号码。
“餐前甜点看来得吃掉了呢！”他舔了舔嘴角，喃喃自语：“就以一场规格内的战斗来结束这场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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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欧丽安娜的战斗发生在下午5点50分，对战的人是上条当麻和史提尔两个。土御门本来也和他们一起赶到了这里，但却在战斗开始前就被欧丽安娜设下的陷阱所击倒。本来就因为受到狙击而重伤的身体，这一次再也没能聚集起参战的气力。
所以直面拥有‘速记原典’的魔法师的，就只有上条当麻和史提尔了。当才人来到战场上时，上条当麻已经摇摇欲坠，史提尔则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水球里近乎窒息了。在听到欧丽安娜在宣扬所谓的幸福言论时，才人不由得皱眉。
“……压制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不好听，然而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幸福，而且对自己觉得幸福这件事毫无疑问。这么完美的世界正在等待着……”
“所以你就带着这样的觉悟踏入到了学园都市里来所以你就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对两个无辜的能力者施加伤害我其实挺羡慕你们魔法师的，至少你们背负着魔法名这种凝聚了所有信念和理想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来……你们也和我差不多，在背负上魔法名以此获得前进动力的同时，你们也失去了某些东西……”才人的话语瞬间刺破了包裹着战场的结界，穿透欧丽安娜的耳膜。
他的语气既不严肃也不认真，更没有什么大义凛然。他不是正义的使者，也不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但是现在，他却有资格对欧丽安娜的想法——或者说是信念加以嘲讽。不是他拥有着压倒性的实力，而是因为，他和欧丽安娜一样，都只是个半吊子。
“你是……”欧丽安娜嘴角的笑意凝固了，那是失去了愉悦的情绪后所残留的表情。
“雾崎！！”上条当麻喊破了才人的身份，这让欧丽安娜的目光瞬间一凝。
“带着这种半吊子的信念你就敢冲击学园都市，是我的名字还没有传到魔法侧呢，还是你有着足以对抗我的信心神裂火炽的实力虽说不怎么样，但要击溃你还是轻而易举的吧，只不过那个圣人并不以伤害他人来使用那份力量。但是我可不同。”才人缓缓的走过来，让人疯狂的气息如瘟疫般向四周弥漫。
阻挡在才人和欧丽安娜之间的上条当麻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这种被巨大猛兽盯上的压迫感根本就不是任何超自然现象，所以他的右手无能为力。幸好才人在来到上条当麻身旁后伸手一拦，将其轻轻推开。
“我在拥有强大力量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破坏。”他如是诉说着自己的黑历史，毫无任何的尴尬与羞耻。“我为了检验自己的强大，将周围所有能破坏的东西尽可能的破坏掉。只不过单纯的破坏是无法让我得到满足的，所以我将杀戮也加入了检验的条件。”
“杀、杀戮……”上条当麻忍不住砸砸嘴，又握了握拳头。
“所以啊，我本来对你还抱有一些期望的，想看一看能毫不畏惧死亡选择入侵学园都市的你，到底抱有怎样的信念。”
“但是我失望了。支持着你前进的信念，或许连我旁边这个家伙你都比不上。这样无聊的信念与坚持，就由我来掐灭它吧。”
站在欧丽安娜身前十公尺处，才人的衣角被猛然吹来的风掀起。插在裤兜里的手抽了出来，佩戴着黑色军用手套的双手微微活动了下指头，发出清脆的劈啪声。
“以我雾崎才人的名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