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此等孽障拖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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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打断了绯儿的话，沈睿怒极，一巴掌扇了过去，绯儿在巨大的冲击下，仰身摔倒在地，白净的脸颊瞬间通红肿胀了起来。

“不是你还会是谁。”低沉的声音充满阴鸷。

“父亲，不会是绯儿的，请父亲容女儿找到证据。”沈云锦看到绯儿被打的那一刹，心脏猛的缩紧，快步拦在绯儿身前。

“是啊，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敢做这种事呢。”四小姐沈洛瑜开口说道，转头看向沈云锦，眸子深处，待着浓浓的嘲讽与恶毒：“不过，若是受人指使，就不一定了。”

闻言，人群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啊。”一旁，沈轻歌似是发现了什么，低呼一声，目光满是不可置信，如玉般的素手捂住嘴。

“沈大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有人问到。

“这……”沈轻歌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众人，随后低下头，满脸纠结，须臾，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向沈云锦。

“三妹，那李夫人手中攥着的帕子……可是你的。”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万分肯定。

沈云锦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没想到沈轻歌居然记得她的手帕，也是，既然是奔着她来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她的手帕呢，更何况，她这手帕可是丢失了的啊。

沈睿闻言凌厉的眸眯起，瞪了一眼沈云锦，猛然伸手拉住沈云锦的手臂，用力拉开。

沈云锦猝不及防后退，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心中的恐惧却升到顶点，她知道沈睿要做什么。

沈睿推开沈云锦，不做迟疑，夺过侍卫手中的刀，刀起，刀落……

跪在地上的绯儿双眸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脖子上一条猩红刺进了沈云锦的眼，一句阻止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中，来不及说出口。

绯儿不甘心的瞪大了双目，还带着不解，好像再问，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杀人……

“砰。”

少女的身躯就那么倒在冰冷的地面，眼睛大睁，挂满泪痕的脸上满是不解与恐惧，一双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消退的情愫，不舍，不甘，担忧，愤恨，到最后，只剩一片死寂的灰黑色。

沈云锦站在那里，如雕像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面前那个已经没有生息的少女，她没有感受到心疼难抑，因为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她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感觉不到周围的吵杂，唯一能听见的，是自己的呼吸，唯一能看见的，是绯儿的身躯。

手有些颤抖，微微抬起，想要去触碰那个为她而死的少女，那个她从小视作妹妹的小丫头。

“小姐，今天是老爷的寿辰，晚上我去膳房给你偷偷拿点好吃的，嘿嘿。”

“你个小馋猫，明明是你想吃了吧。”

“哈哈哈……”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早上绯儿还与她嬉笑打闹，那双灵动的眼睛眨来眨去，就和小狐狸一样，那张笑颜，就像迎着太阳的葵花，永远是充满朝气的，可如今……

沈云锦伸出手，颤抖的覆上绯儿大睁的双眼，慢慢合上绯儿的眼。

“此等孽障，拖出去喂狗。”

一道尖锐的声音如利剑刺入沈云锦的心脏，光刺还不够，还要不停的翻搅，直到将她的心脏完全搅碎，疼得沈云锦觉得自己几乎要死去，手掌握紧，指甲嵌入掌心，沈云锦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和口中的腥味，却毫无感觉，因为那感觉与心中的痛比起来，连九牛一毫都算不上。

转过头，沈云锦看向那个施令者，那个女人，有着美丽的脸孔，也有着一颗蛇蝎般的心，那嘴角不易察觉的弧度似在嘲讽她，嘲讽她的无能，嘲讽她的不堪一击。

沈云锦双手用力握紧，强忍着没有冲出去将那张让她恨到骨子里的脸给撕碎。

“李尚书，如今这凶手已经被诛，******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沈睿看向李威，低声说道。

“沈将军这是包庇凶手，为什么不找证据，推一个丫鬟出来就敷衍了事吗。”李威愤恨的说道。

“证据？人证，有，物证，也有。”沈睿指着地上的簪子说道，随后，看向李威，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不然你去奏明圣上，让我将军府一家给你那个平妻陪葬？”

李威无言以对，却又不敢如何，抱起冯晶晶，头也不回的离去了，黑暗中，李威目光狠辣，沈睿，你欺人太甚……

这是他此生最喜爱的女子，却就这样命送沈家，虽然可以给沈睿带来一些麻烦，但是他也不想因此就失去心爱的夫人，更何况他官职不高，根本不能逼迫沈睿到如何地步，不过是制造一些舆论，损坏将军府的声誉和沈睿的声望罢了，因此李威十分不甘心，目光充满恶毒。

沈睿看着李威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回过头，看向沈云锦，眼中满是厌恶与怒火，这个女儿，一回来就这么给他闯祸，真不知道接她回来是对是错，刚要出口斥责，只见沈云锦跪在地上，缓缓开口。